昧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她說,看著紀秋馥的背影,聲音來得很低沉。
“你當年走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帶上我一起?”
紀秋馥的動作因為她的問題而頓了片刻,而後轉過頭,溫柔地看了她一眼。
“因為對我來說,你也是我一段恥辱經歷的證明,狄安娜。”她對紀千羽輕柔地笑著,而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紀千羽獨自坐在原地,對著桌上滾到一邊的咖啡,無聲垂下了眸,抬手摸了下眼角。
一滴眼淚也沒有流。
她從h市回到自己的城市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凜冽的夜晚降臨,紀千羽衣服穿得淡薄,衣襬被風鼓起,凜風颳在臉上如刀割面。她下了計程車,迷茫地抬頭看了一會兒,康復中心的燈徹夜亮著,在夜色中矗立著冷峻的安寧。
她低下頭,慢慢地走了進去。
傅遇風的病房她只來過一次,身體卻像有意識般,徑直朝著病房的方向走了過去。離得近了些突然聽到病房裡傳來嘈雜的喧囂聲,紀千羽愣了愣,抬眸看了眼病房號,猶豫了一下,悄悄靠了過去。
病房門這一次關得嚴實,她抬手慢慢拉出一道小縫,猶豫著向裡面看去。傅遇風坐在病床上,姿勢與表情都與上次見到時並無二致,病床前這一次卻圍坐了幾個人,一個女人背對著她坐著,肩膀一聳一聳,顯然正哭得厲害。
女人開口時聲音有些沙啞,依然能聽出是個聲音柔和的中年女聲。從她的背影看,衣著氣質都來得頗為高雅,即便處於極度的難過之中,依然沒有失了基本的風儀。她側過臉,朝站在一邊的臉色沉重的醫生疲憊地問:“我兒子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不很好。您看……”醫生嘆息著答她,伸手朝傅遇風看去,被他眼都不眨地揮手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