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
像陶藝林那麼獨立個性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把這種事曝光出來?
“根據警方的現場調研,陶家的那場大火系人為點燃,燃物疑似煤油,著火點從家裡的地下室一直到主臥,陶家夫妻當場斃命。而年僅七歲的小姑娘獨自一人拖著一身的傷跑到樓下的傭人房裡,把女傭阿蕪叫醒。就這樣。女傭帶著她逃了出來。”
“但是經警方驗傷鑑定,發現她並沒有被火燒傷,那些血跡斑斑皆來源於——”
“我出去一下!”邵丘揚呼一聲站了起來:“抱歉,煙癮犯了。”
他出去了,很明顯的逃避意圖溢於言表。
“沒關係,他只是不想再聽第二次罷了。”程風雨翻了翻手裡的剪報,叫小綠給我和梁希哲續上咖啡。
“當時驗傷的結果很不堪,對於一個已經記事的七八歲女孩來說,身心必然是重創的。
據說那之後,她自閉了很久。完全無法配合口供,說出火災那晚上,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陶家夫妻的死亡報告上也看不出端倪。在睡夢中被活活燒死,都只剩下幾塊焦黑的骨頭。
所以當時,負責該案的人有一種猜測,會不會是流竄作案的歹徒潛進陶家的院子,意圖偷竊的同時看到了乖巧漂亮的小姑娘,一時心生邪念。
但是一不小心驚動了家長,糾纏爭鬥中,誤傷人命。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放了把火。當然,二十多年下來,早已成了一樁懸案。”
“那,陶藝琳的話,作為唯一的目擊者,她是不是知道一些事?”
我看了看梁希哲,我說在法律上,七八歲孩子的口供也能在一定範圍內有證據意義,對麼?
“理論上是的。可程先生已經說了,陶藝琳身心重創,自閉了好長一段時間,說不定也早就忘了。誒?七月你今天到底幹嘛來的?”
我一拍腦袋,跑題了。我不是來查陶藝琳的麼,怎麼現在居然變成要幫她調查自家的案子了!
“程先生,除了她幼年的那場變故外。這些年還有些什麼異常的活動,可疑的人脈麼?”我頓了頓,又問:“其實我最關心的是,她是不是跟我父親接觸過?”
程風雨表示,這個事情並不太好下結論。因為我的父親已經不在人世了,除了有第三人親眼見識——
“但我這裡按照您的要求,列出了一張詳細陶藝琳近年來的社會活動表。”程風雨示意我去找資料的後面幾頁:“從她出道起,所有的社會活動安排都記錄在案。她參加過哪些演出,投資方是誰。包裝公司團隊裡的重要更迭,對外投資融資抵押借債的情況,甚至包括她這些年的出入境記錄,全部都在這裡。
至於您想要問問她與具體某個人有沒有接觸——”程風雨表示。結論有概述性,但涵蓋不了所有的意外與可能。
我點頭說我懂,我會把這些資訊都帶回去的。
說起來,我父親就算真的和陶藝琳有過接觸也沒什麼奇怪的。
當年她出道的那首《怨湖》就是我爸的作品,後來因為這舞拿了一項又一項的獎,這兩人也並非完全八竿子打不著的。
“那既然這樣,剩下的事,杜小姐就不用我們來幫忙的了?
陶藝琳女士在一定領域內也算是個有名氣的公眾人物,這樣的事曝光出去總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所以我希望您,恩,明白一些規則。我們事務所,對客人的委託負責,但對客人後續行為造成的影響,
是不會負責的。”程風雨說的嚴肅也說的誠懇,我這麼拎的清的人,當然一口答應了。
將所有的東西收整好裝進袋子,其實我有我自己的盤算。
回去按照這些資訊畫個時間軸,說不定真的能找到她與我父親的一些交集——印象裡,她已經不止一次在挑釁我的時候故意扯上我爸了。
如果讓我相信她只是隨口那麼罵罵的,那我的智商真可以餵狗了。
可是,零零碎碎的線頭擺在這兒。我又該找誰來幫我盪開迷霧,找誰來教我抽絲剝繭。找誰來陪我承擔未知的福禍呢?
我看到邵丘揚站在院子裡吸菸,背影在乾淨的朝陽下拉得很長。
我很難受,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調查陶藝琳的事——也許,是想要從另外的角度來走進她的世界?
現在,他知道了很多難以想象的過去和黑詬。他會更加心疼她的吧……
我心裡有點難受了。
一方面大抵是為他之前無數個曖昧的不捨,另一方面也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