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服氣地轉臉過去,我說我沒有。
“你之所以愛他,是因為他真實而有缺憾。這樣的人,有無數進步與改善的空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為你銜來最寶貴的財富。
我也一樣,我想要親眼靠著他膨脹的潛能一點點被激發出來,等他強大到可以獨自去面對更難對付的敵人時,就算圓滿成功了。”
“七月,所以我與邵丘揚之間的事,請你暫時替我隱瞞下去。”
我驚怔萬分:“齊楚,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
“是。不打算,也不需要。”
我嘆了口氣。我說你這樣子,弄得邵丘揚像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他可是男主唉。
“所有的彎路都是必經之路,所有的愚蠢都在蹣跚學步。陶藝琳只是一個意外,不過這意外來得太難搞罷了。”
我點頭:“是。誰叫他連人生觀都沒成熟的時候,就對那個女人一見鍾情呢。齊楚——其實你是騙我的吧?”
“你指我今天對你說的話?”齊楚轉過身來,詫異地看著我。
我搖頭:“不。你是說你喜歡我這件事,其實是假的吧?
你——只是為了替那個男人把關。”
我不缺愛,但你給了我當然開心,你騙了我當然失落。這是人貪婪的本性,不能算婊。
“對陶藝琳是這樣,對我也是。你以為你這樣子做算是為他好?其實很討厭你知不知道!”我心裡憤憤的:“就好像是邵丘揚娶老婆,而你邵大哥要先拖進自己房裡試一試!”
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咄咄逼人。在我爸杜民修的教養下,我與人為善,性情溫婉,是非正直以德報怨。
可是現在,壞人逼我好人逼我,壞人打著好人的旗號也在逼我——
我他媽的到底招誰惹誰了?
“我沒有。”齊楚沉默了好久,才走上來用帕子沾我臉頰的淚痕:“七月,唯有對你,我是真的。”
“那你把我娶回去啊!我做他大嫂好了,噁心死他!”我本來沒怎麼哭,但齊楚的手帕一上來,就跟條件反射似的開了閘。
十幾天了,我躺在床上不能動。傷痛和高燒反反覆覆地折磨著焦灼的心情。我委屈,我怨恨,我憑什麼不能怪那個男人?憑什麼要一次次難言割捨?
那個混蛋,所有的溫柔都不知道在哪個不識愁滋味的輕狂歲月裡給了別的女人。連一句好聽的話都不願對我說——
“你很傻。但我不傻。你想做第二個邵丘揚,我卻不想做第二個杜七月。”齊楚笑道:“心裡有別人的女人,再好我都不要。”
“我心臟都快被打爆了,他早就被彈飛了。”我賭氣地哽咽著,實在太累,便大大方方地靠著齊楚的肩膀閉上眼睛。
他的心跳跟邵丘揚是完全不同,後者渾厚又帶著刺激的張狂。而他的——
“齊楚你的心臟怎麼不跳啊?”
“啊,偏右邊。”
“恩?”我抽了抽鼻翼,湊過去,卻聽見一陣滴滴答答的。
“這什麼啊?電子錶一樣的。”
“哈,被你發現了。”齊楚摟著我的肩膀,幫我往上拉了下被子:“其實我是個機器人。”
我:“……”
於是我放心地靠下去,你沒心我也沒心,偷摸地依存一下也只是為了聊表秘密分享後的信任。
而你有愛情,我卻沒有。你懂愛裡的深淺進退,我卻作死了在一棵爛樹上吊成傻逼。
可是齊楚說的一點都沒錯,我之所以愛邵丘揚——不正是因為他是如此真實如此透明?
他從來沒有給過我任何承諾,也從來沒有騙我說他已經完全放下了那個女人。一次……都沒有。
是我自己依然在期待他會從磕磕絆絆裡結出一顆只屬於我的心。會慢慢打磨掉所有的稜角,成為我專屬的男人。
哪怕千瘡百孔荊棘滿地,我不在乎流了多少血,不過是想等到他蛻變的那一天,讓所有的守護都變的值得?
人一輩子,能有幾次豪賭的機會呢?
“七月,要咖啡麼?”
我搖頭,說我愛惜自己的身體。
“每次看到你,都忍不住想為你的不同的氣質配上一款專屬的特調。”齊楚說。如果不是為了小夢,他一定會專心專一地守在到處都是陽光的咖啡館,過每天慢節奏的生活。
“齊楚你喜歡小夢吧?”我的傷口有點痛了,但不想頻繁叫止痛劑:“你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