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1 / 4)

我才看到他手裡竟然真的還拎了一串包裝高大上的葡萄,晶瑩墨染,跟腫瘤似的。

原來已經過了農曆八月十五,最是葡萄豐收的好季節。

“你從西陵島回來了?”

“恩。上午的會議,下午剛到。”邵丘揚尷尬地看了看手裡的葡萄,見無人問津,於是只好自己挽著袖子洗。可惜洗完了還是無人無人問津。

我不想理他,躺在被子裡裝睡。但我能聽到他走過來的腳步聲,呼吸在我面前,停留了好幾秒。

“她今天怎麼樣?”

“你指什麼?”齊楚坐回到椅子上,輕輕呵了一聲:“身上的傷痛是難免的,但總是一天天恢復。至於心裡,她說你被炸出去了,別進來了,裡面可能還沒裝修好。”

不好意思,我忍不住笑,也裝不不了睡了。

掀開被子,我揉著腦袋撐起來。邵丘揚過來扶我,卻不說話。

“那我先回去了,葡萄我裝走了。”齊楚說:“七月的飲食還在控制,生冷水果都不能吃。”

“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邵丘揚叫住了他:“下週一,我要去警署見Jenny,我希望你陪我一起去。”

我:“!!!”

我不動聲色,也不知邵丘揚葫蘆裡到底什麼藥。反正疼得渾身沒力氣,不如就安靜地聽他說下去。

齊楚轉過身:“出門右轉就是律師事務所,一般都是替人解決醫患矛盾的。你去那問問,我沒興趣。”

“齊楚你別給我裝大頭蒜。Jenny的事,你不可能毫不知情。”

“她是我聘請到學校來的合作方,她殺人,難道我償命啊?”

“我是在請你幫我。”

“呵,那麻煩你拿出點求人的態度。”

邵丘揚從隨身的公文袋裡取出一些東西:“下個月公訴開庭,陶家為她請了一位外籍律師,光勳章戰績就有一本新華字典厚。她們可能會從正當防衛,激情應激,甚至精神障礙方面著手——”

“你先等一下,”齊楚饒有興味地看著他:“你今天來,是為了表明立場的麼?你到底是站在哪一方?先說清楚了再跟我談,否則我怕我忍不住要揍你。”

“這是石東的屍檢報告。”邵丘揚沒有正面回答齊楚的問題。而是抽出了其中一份資料。

“石東做屍檢了?”我驚訝不已。眾目睽睽下一槍爆頭,這種死因還有什麼必要再開一刀呢?

“是我要求的。”邵丘揚說:“我始終無法相信Jenny會選用這麼冒險的方式來殺人滅口——你先聽我說完!”

我想,他大概是看我已經從床頭上拎起水杯了。

“你說的沒錯,那天在療養院發生的事,雖然看起來有蓄意的嫌疑。但是更多的突發狀況——”齊楚走過來,把我的水杯奪了下來:“乖,等會兒再砸。”

“是,所以我才叫人解剖了石東的屍身,發現他——”畢竟不是專業的,邵丘揚記不住那些法醫名詞,低頭翻了翻檔案,告訴我說,他的脾臟水腫和肺部出血點都有異常,可能是被人注射了大量的異丙託胺。

我說那是什麼?

“一種常見的處方藥,大量注射後會導致心臟衰竭猝死。幾年前就已經停產了,現在,一般都用氨地苯類代替。”齊楚回答。

“你怎麼了解的這麼詳細?說的好像你吃過似的。”邵丘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沒什麼,只是偶爾知道罷了。”齊楚擺擺手。

“所以呢?”這會兒我也不疼了。起身撐著枕頭坐起來:“你的意思是,陶藝琳要殺石東,在那之前就已經動過手了?但她沒想到後來石東發難,惹出了意外。於是就——”

我說我懂了,她這是臨時改變的主意,目的乾脆就是要弄死我。

邵丘揚沒有表情的變化,只是過來按住我肩膀,讓我先躺下。

“我現在有些猶豫,如果挖不到她的動機。我不知道屆時究竟要不要把這份資料也呈上去。”邵丘揚說:“下毒殺人是沒有直接證據的,誰也不能說一定是她做的。上庭的時候沒有萬無一失的風險。而開槍的事,所有人都當場目擊,但我不清楚對方的律師是什麼來路,會出什麼樣的招。”

“所以你想要在開庭前去見她一面?”齊楚想了想:“你是想以私下身份跟她談談?你覺得,對她來說,你依然是自己人?”

“是,我叫你去,是為了讓你替我做個見證。”邵丘揚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不再相信我了。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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