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欣然奉上吧……
裕德左手中尚攥著飛鴿傳來的那封信,其上之意再明顯不過,看來,祈菁可是左右這場戰事的關鍵所在啊。裕德勾唇冷嘲,不知從何時起,這世間男子竟都如此多情了?
唇邊那抹冷嘲掩去,裕德開始憂慮,這場未知的戰事該何以為繼,因他一時之計,似乎已從單純的沙場之戰變成了心理之戰。
對於那祈菁,只盼著太子不要太過認真才好啊。
行過一處宅院,一陣噼啪碎裂聲傳來,裕德的眉頭皺了皺,能在此處如此肆無忌憚的,除了被關起來的那女人,不做第二人選。
“裕將軍。”
房門口侍衛見到裕德,皆躬身施禮,裕德頷首算是回應。
“裡面情況怎麼樣了?”
二侍衛聞言互視一眼,不必答話,看那表情,裕德已知情況與他所想一般無二。思索片刻,裕德眸中忽地閃過一絲精明,揚了揚眉,“把鎖開啟。”
“是。”
一腳踏入房門,斜地裡便有一重物向裕德門面飛來,裕德閃身躲過,下一刻身後便響起花瓶擊打門柱的碎裂聲響。裕德眯了眯眼,看向此刻正坐在床邊死盯著他的女人。
早在裕德在門外與兩侍衛交談之時,金銘雪便注意到了,花瓶也是她故意擲出的,如今仔仔細細打量走進門這年輕男子,“你是何人?”
裕德是金銘雪被關這許多天來,見到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你到底是什麼人?抓我來又有什麼目的?我奉勸你若是識相的話就趕緊將我給放了,否則到時若有人尋到我的行蹤,必讓你等後悔今日所為!”
面對裕德,金銘雪聲色俱厲,誰知裕德聽後卻笑了,負手一步步踱步到金銘雪面前,出於本能,金銘雪一手緊搭在腹上,彷彿想要護住自己的孩子不受侵犯。^/非常文學/^
金銘雪在強烈壓制自己多日來內心的不安,她不敢想到底為何無人尋到她。自己被抓這許多日,這些人卻並不為難她,不難想象他們抓她來的目的,那便是以她為人質,要挾祁宏與江州那邊。
難道江州或祁宏他們出事了?又或者,因為利益,他們放棄了她……
金銘雪不敢往下想,真的不敢想。一方面她不希望有人因為她而出事,但另一方面她內心深處卻在懼怕著某種結果。
裕德在金銘雪面前站定,將金銘雪臉上細微的神色變化看得一清二楚,繼而哼笑一聲,“看來金小姐心中定是還在期待著什麼了。”
“這與你何干?”金銘雪蹙眉,看著裕德的眼中滿是戒備。
裕德笑笑,並不以為侮,“金小姐在想什麼,確實與在下無關。只是……在下是在為金小姐感到不值……”
說到此,裕德頓住,金銘雪果真眉頭蹙得更深了幾分,“你到底想說什麼?”金銘雪已有些不耐煩,直覺告訴她面前這男人嘴裡定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果不其然,裕德勾了勾唇,道,“金小姐可知,被抓來的,不僅僅只有你一人。但是,如今作為階下囚在這裡受苦的,卻只小姐一人。故而在下替小姐不值呢。”
裕德的話輕飄飄的,金銘雪心中卻咯噔一下,來不及細想裕德話中之意,金銘雪只知落難的原來不只她一人。“你們把香兒也抓來了?”
香兒是金銘雪的侍婢,當初金銘雪在小巷昏迷之時,香兒是在她身邊的。若說香兒被抓,也在情理之中。
誰知裕德卻搖頭,否定了金銘雪的想法,“我們要抓的必定是對北齊有用之人。譬如金小姐你,用你可以要挾前朝叛逆,抓那些無用之人作甚?”
金銘雪死死盯著面前的男人,“你有什麼話不妨明說。”
金銘雪雖有時任性了些,但卻不笨,裕德在她面前說了這麼多陰陽怪氣的話,要說沒有目的是不可能的。他到底是想要給他傳達些什麼?
被抓之人不是小香,那會是誰?誰會是對他們有用之人?難道是——“你們把菁兒怎麼樣了?”若是祈菁被抓,恐怕比她的影響要大得多。
在一起相處這麼久,金銘雪看得出,除了祈燁,祈彬他們對祈菁的感情也不一般,就算不是情愛,那也是生死過命的交情,是她所遠不能及的。
如果當真是祈菁被抓,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念及此,金銘雪眼中閃過憂慮。
“金小姐果然聰明。”裕德點頭,毫不含糊的肯定了金銘雪的猜想,不過隨即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卻皺了皺眉,而後再抬眼來看金銘雪,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