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她和顧維琛的婚約……
“姐,你快點回來吧,姐夫過幾天也要過來了!”
她抵在計程車的玻璃窗上,無端咳嗽了幾聲,看到那最後一絲霞光,也慢慢泯滅了。這城市流光溢彩,從不缺少光明……她卻知道,自此之後,她再也看不見了,所有的愛,遺落在這座藝術之都裡,隨著塞納河畔的水,一日日流淌,終不復歸。
她閉著眼蒙著耳,從此成為一個看不見愛情聽不見聲音的瞎子,聾子……
☆、71。你以為我非你不可
永安一夜未眠。
從給周暮打電話開始,她就以這個姿勢坐在辦公室裡,脊背僵直,像在等著誰給她彙報一樣。
中間小雷的妻子來過一次。
小雷是農村出來的,俗稱的“鳳凰男”,新婚,結婚的時候還是請的公司裡的老人做的證婚人,永安是包了一個很大的紅包送過去,還給他們介紹了一家優惠的傢俱廠。小雷後來專門到她面前來道過謝。
她不知道說什麼,看到這個在她面前哭得稀里嘩啦的女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位新婚妻子一會兒哭暈了過去,送到醫院裡醫生說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永安接到這個電話通知的時候,人晃了晃,坐在椅子上沒動,過了半晌才道:“好好照顧她,就說我一定把小雷給帶回來。”她啞著嗓子,擠不出更多的話來,所有的安慰都顯得蒼白。
網上的輿論很大,盛途遊戲的擁躉不少,風評是一邊倒。
他們是廣告公司,想要給自己申辯什麼,做了些影片宣傳,只是把這一鍋粥攪得更亂。
現在是午夜,永安覺得格外的冷,可是僵直的姿態未曾變過,她抱緊了自己的身體,看著電腦屏保上的泡泡一會兒塞滿了整個螢幕。
手機被擱在一邊,她覺得自己像在受刑。
周暮的話原本使她安定下來了,可是小雷妻子來的這一趟,又把她的心給攪亂了。她拿起手機,一個鍵一個鍵的按下去,等到一串號碼出來,她卻猶豫了很久。
午夜十二點了。
她狠了狠心按下撥打鍵,響了好一會兒的彩鈴聲忽然戛然而止,半晌沒有聲音出來。永安沮喪,苦笑……電話被掛了吧。
摔了手機出去,自己沮喪的趴到桌上。
感覺整個腰都要廢掉了,卻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都想不出來,她是多想此刻有一個厚實的肩膀能供她倚靠,如果自己不是走了這條道路,應該早就嫁人生子了吧,過著平凡無比的生活,又何須頂著這麼大的壓力。'永安當初受到顧母的指責,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自己,不被家世所累。“一個女人,沒有背景可以,一無所有可以,但是沒有背景就自己給自己創造背景,要讓有一天,那些曾指著鼻子罵你,當面鄙夷你的人無地自容。”'
愛慕她的人不少,向她表白的也不在少數,在另一個城市的時候還有人直接來求婚……可是,她不!如果不能成全自己心裡的想法,委曲求全又有什麼意思?她何必拿著一輩子去委曲求全?
眼淚那東西也是弱者的象徵,一個人哭得再悽慘,旁人安慰幾句卻未必感同身受,反而內心裡有一種小小的厭煩。永安最能明白那種被人鄙夷的感覺,心裡早發過誓這一輩子再也不受這種委屈。
趴了一會兒,她又坐起來,去撿手機,開啟介面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顯示通話正在進行時,對面卻是出奇的安靜。
“喂?”她顫巍巍地喊出口,“顧維琛?”
“嗯。”那邊是顧維琛清明的嗓音,似乎等待了很久。
“顧維琛……求你,幫我一次。”她咬著牙,誰都不能明白她心裡究竟是有多難受,這一句開口就像把她自己丟進火爐裡一樣,她的尊嚴,她的驕傲,全在這一刻被奉到了他腳下。
“林永安,求人是需要代價的。”
“什麼?”
“你拿什麼來求我?林永安,你拿什麼來求我?”他這個語氣忽然變得高高在上,永安只覺得這一瞬自己真的被他踩住了。
“你想要什麼?”她咬著牙,開口問道。
“我要的早晚會找你拿,只是永安,最關鍵的是你!”
“怎麼說?”
“方法我早就給你了。”
“狗屁!顧維琛,那是什麼方法你心裡比我清楚多了,那是我的員工,我的朋友,我拼死也不會在他們背後插上一刀!”
顧維琛冷笑,“這種事你做的還少嗎?林永安,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轉型做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