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焦距,不知道在對誰說,拉著箱子又繼續朝前走。
顧維琛邁出去的腳生生收了回來。看著永安遠去的背影,眼神莫測。
過了半晌,他才深吸了口氣,敲了敲自家公寓的門。
大約十秒鐘,屋裡有人來開了門,是夏枚。
“回來了?我說呢,剛在沙發上睡了一覺,老覺得出現了幻聽,你回來了,真是越老越糊塗。”
顧維琛淺笑,過去抱了抱夏枚。
“媽也是,爸一個人在家孤苦伶仃的,非要來兒子這兒。”
夏枚笑了,“你一直在外面住,以後就就是別人的老公了,當媽的捨不得不行嗎?”
顧維琛笑了笑,沒說什麼,擁著她進去,自己說了兩句進就了房間。
樓層那麼高,他倚在窗前,還是一眼看到了永安的身影,拖著行李箱搖搖欲墜。他閉了眼,拿出電話來,道:“阿清,你來接個人。”
☆、76。一場歡喜一場夢
胥清沒找著人,開著車在顧維琛公寓周圍來回兜了好久,最後不得不低著頭給顧維琛打電話。
他聽到那邊一聲長嘆,道:“嗯,你回去吧。”
“人不找了?”
“嗯。”那邊掛了電話,胥清愣了半天,忽然自嘲著開車回了。
永安呢?
她從顧維琛公寓裡出來,失魂落魄的樣子一下子就讓守在那兒的保安看清楚了,忙走過來問是怎麼了,看清了永安手裡的箱子,頓時住了口。
“這黑燈瞎火的你要到哪兒去?”對面的人問她。
永安頓了頓,低聲道:“不知道。”
“你家住哪兒?”
“不知道。”
“唉,你有沒有親戚朋友什麼的,我讓他來接你?”
永安忽然停了口,直直的盯著對面的人。
“我愛的人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是不是很可笑?”她眼神陰仄仄的,陰沉中又帶了份不著痕跡的悲涼,讓對面的保安怔了一下。
“小姐,小姐……你不要想不開啊!”
“我想回去,我想回家……”永安又低了頭,小聲囁嚅著。
“你住哪兒?”
“不知道。”
“你叫什麼啊?”
“不知道。”
永安蹲在那兒,只說著不知道,讓熱心的保安有些著急了,忽然靈機一動道:“你有沒有手機?”
“有。”永安默默地將口袋裡的手機遞了過去,保安一下子看到了她手機上的未接來電,萬幸,是Z市人。
電話撥了過去,那邊一聽到是個男人的聲音,頓時急了。
“你是誰?林永安呢?你們在哪兒?”
保安怔了怔,又看了看蹲在那兒出神的永安,道:“你快過來接她,我跟你說地址……”
永安其實是聽得見的,只要不是顧維琛,她其實是聽得見的。
可是胸口疼得厲害,像被人刺了一刀一樣,她不知道怎麼形容,像血肉還翻在外面滴血一樣,疼啊,疼啊,快喘不過氣來了。
凱文來得很快,看到永安時他整個人怔了一下,才慌忙跑過來,脫了自己的外套把永安包起來。雖說過了五一,早晚的溫差卻很大,永安一身的裝束完全是她在出差地的清涼打扮。
“怎麼了?怎麼了?”
永安覺得乏力,順著胳膊就靠了過去。
“凱文,我想回家。”她聲音沒這樣小過,像小貓一樣,弱不禁風的。
凱文忽然覺得心疼了,把永安抱起來。
“想起來我的好了?永安,還說要和我絕交來著,你看我多好?眼巴巴地瞅著你,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
永安聽著他的聒噪心裡忽然暖了暖,靠在他肩上給了個牽強的笑。
“你,好。”
凱文笑了起來,“我當然好,你有危險的時候我一定第一時間出現!你受了委屈的時候我一定給你肩膀!你需要支援的時候我一定做你堅強的後盾!怎麼樣,永安,我靠不靠得住?”
他回頭問坐在後座的永安,卻透過路燈看她已閉了眼,像熟睡一樣。他頓了片刻,忽然像怕心事被勘破一樣收回了目光,認真的開著車。車裡靜悄悄的,路燈犀利地一閃一閃的劃過他的眉梢,像是洞悉一個又一個的秘密一樣。
終於到了永安的樓下,凱文在車裡停了好久才起身。
永安已經睡熟,他不忍心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