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她們幾人經常一起把整個未央天鬧得天翻地覆,可是現在,她心早已滄桑,絡姻神魂俱滅,璇璣歷劫未歸,水清樾則是早已站到了比當年還要高的地方,上古諸神入世的入世,隕落的隕落,就算最後都會回來,也早已不是一個人了。她們,都變了啊。這世間還有誰記得當年的溟域水主清樾,荒蕪鳳主絡姻,冰硯頌主璇璣和挽宓星主傾若呢?已過經年,前塵早已盡斷。一滴清淚劃過,消失在空中。一聲嘆息,曾經的上古諸神還是迷失在了凡塵煙火之下,紅塵俗事之中,能否歸位,又是否有他們以為的那樣重要呢?
眼前大陣已成,水清樾卻已力竭,倒在了藍傾若懷裡。“這裡畢竟是我曾經待過那麼久的地方,雖然因我當年任性把它降為小千界,可是就算是這樣天道也不應該剝奪他們生存的權利啊。我們看來短暫的百年時光卻是他們的一生,是他們苦苦掙扎,用盡全力的一生啊。若若,你知道嗎,幾十萬年的轉世裡,我最幸福的一世便是在這兒,天域大陸,我最不想毀掉的地方。”頓了一下,水清樾彷彿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悵然消失不見,又成為了那個掌控無數人生死的溟域水主,“我會撤走這個世界的守界人,以後,就讓它自己發展吧。”
藍傾若沒有回答她,只是在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世界之後,扶著水清樾進了溟虛之門,回到了她們的世界。絡姻,璇璣,我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了。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xiaohun?
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槳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
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這首納蘭容若的《畫堂春》他怎麼可能不記得,這是她最喜歡的詞啊,宋臨照看著眼前的畫像,不禁嘆氣。為什麼今天沒有再多問她一句呢,或許她真的是落落呢。這畫中的女子,正是現代的洛落。這是今天他在宋鳶那兒看到的,問她她只說是聶音落畫的,另外還有一幅是一個男子,她沒看清那男子的長相,只看到了落款的四個字“吾夫舒卿”,當時她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聶音落搶了回去,最後也只要來了這一幅而已。宋臨照當時便讓宋鳶把聶音落請來了,經過一天的觀察,他基本可以確定她就是落落了,無論吃完什麼東西都要喝一杯溫水,喝茶只喝微苦的蓮子芯,諸如這種,都是落落多年的習慣啊。或許是近鄉情怯,他怕得到希望之後是更大的失望,所以他並沒有回應她的試探。而現在已經月上中天,他不適合再去找她了。明天吧,明天就去問明白,她究竟是不是落落。
這時的宋臨照不知,命運,給他們開了一個多麼大的玩笑。
第十二章 戰旗倒,聶家殤
聶葳這晚一直未曾睡著,彷彿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他穿上鎧甲,走出營帳,看著天邊清冷的月色,緊緊握著手中還未寄出的信,又想起留給聶音灝的那塊錦符,心中漸漸安定下來。
忽然帳內火光沖天,漫天箭雨從四面八方射來。聶葳拿起身邊的紫微槍,一邊擋著箭雨,一邊向聶音洌他們的方向衝去。
這場襲擊來得突然,聶家軍並沒有什麼準備,一下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然而到底是四國之內最強的軍隊,不過須臾便進入了戰爭狀態。聶葳找到聶音洌和聶音洵的時候,聶音洌的胳膊上已經中了一箭,然而他直接用劍把那支箭外露的箭身砍斷,把箭頭留在了體內便繼續殺敵。
聶葳第一次這麼用力地舞著聶家槍法,用極快的速度向聶音洌的方向靠過去,在箭雨終於停了的時候,聶葳也終於趕到了聶音洌身邊。聶音洵則是將剩餘的聶家軍聚集起來,一同看向聶葳,“我聶家軍從無逃兵,無論今天的事是怎麼回事,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如今,只有拼死一戰。”言罷,聶葳轉身,向著長安城的方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他身後的聶家軍則是齊整長槍,發出“鏘”的一聲,同時行了個與聶葳一模一樣的軍禮。
血漫黃沙,以我之身,報家國之恩;以我之骨,鋪回鄉之路;以我之心,鑄鐵血英魂!
聶家軍的確厲害,然而再怎麼厲害,也抵不過對方几倍甚於他們的人數。這方剛把槍刺入敵人的身體裡,自己的胸口也馬上被後面的敵人刺穿。對方敵人太多,聶家軍也在一開始便被人打散了,如今根本不是敵手。聶音洌與聶音洵站在一起,幫對方擋住身後的攻擊,直到聶音洌再也支撐不住,直接便把聶音洵推開,擋住了對方的致命一擊。
“哥!”聶音洵雙目發紅,長槍揮動地越來越快,拼盡全力想要跑到聶音洌身邊,卻被敵軍的人衝得越來越遠。聶音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