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在九天之上一直看不順眼的兩人,為什麼會在同時轉世之後愛得那般天崩地裂,甚至連上古諸神的身份都不要了,只願生生世世相遇相伴,哪怕可能只是一場鏡花水月,也在所不惜。
她不是那些把順應天命放在嘴邊的老古板,也不是沒有違逆過天道,可是就算是她逼得天道妥協,最後自己也是退了不止一步,像絡姻和慕瀟這樣完全違逆了個徹底的,她在她這幾十萬年或者上百萬年的生命裡,還真是沒見過。什麼,你問她到底活了多久了?其實她也不知道,早就數不過來了,也就不在意了。
“姑娘來此,所為何事?”
聶音落不認識這個女子,卻隱約覺得有一種出乎意料的熟悉之感,再加上她那凌於虛空,身份不凡的樣子,心中暗暗覺得,還是客氣點為好,無論如何都要忍住自己那因為她只說了一段話就不說了的急躁,當然,還有那想要揍她一頓的心情。
只能說,兩位打了那麼多年,還真不是白打的,就算是都轉世了這麼多次,就算是早就不記得自己的生命中還出現過這麼一個人,本能也是無比強大的。
聶音落此時可是費盡了力氣才忍住自己想要上去跟她比試一番的衝動,神色如常地望著她。
可是聶音落忍住了,不代表宋臨照就可以忍住,想當年這位天界聞其名便退步三舍的戰神可不會給任何人面子,在水清樾那些年到處找虐的時候,他可謂是虐她虐的最多的人了。
別人還會看在聖尊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可是他可不會,有好幾次水清樾都差點被他給揍得神魂俱滅,雖然後來聖尊也會來找他把他揍得直接魂魄離體,可是他也依舊不改初衷。所以現在,他一看見水清樾那張臉就手癢。
當下更是已經拿出了流火扇,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知道這不是他們惹得起的人,他早就衝上去了,管他什麼佛玉蓮臺,先把眼前這人揍一頓再說。
還好聶恆覺得氣氛不太對,緊緊地拽住了自家姑姑姑父的手,不讓他們衝到那個從天上下來的女子面前。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姑姑和姑父的表情都這麼凝重?他的手都快要被捏斷了啊?
水清樾自然看得出來他們在想些什麼,不得不說,這兩個人的性子當真一點沒變,還是看到她就想上來揍她的樣子,雖說她手也癢,可是畢竟現在他們只是普通凡人,而她是九天之上的上古諸神,她要是真的出手,他們別說神魂俱滅了,當真是一點渣都不會剩下。
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搓了搓手,決定還是早點辦完事早點回去得好,這種想打不能打的感覺實在是太不爽了。
當下也不矯情,直接就把能讓他們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是水清樾。你們不用說你們不認識我,我其實也不認識你們。”說到這兒,水清樾的臉微微紅了一下,這麼多年,她還是不習慣說謊,每次說謊臉都是會紅一下,難怪玄墨那個傢伙總是能在她離家出走的時候找到她。額,自己腦補的毛病又犯了,居然這麼快就又跑題了。
不過水清樾到底是活了這麼多年的人,早就習慣了,也不尷尬,只是施了個法訣,讓聶音落他們根本看不出來她的臉紅過那麼一瞬,就繼續說了下去。
“這裡是你們口中三大遺族的遺蹟,卻是我此次前來所要尋的一樣天界靈寶的碎片。”
水清樾此話一落,聶音落和宋臨照都是猜到了她和那個青山道人應是差不多,都是傳說中的上神。不過,這靈寶的碎片?那是什麼東西?是這遺蹟?
剛想開口問問她究竟是在怎麼回事,卻見水清樾擺了擺手,“天機不可洩露。這碎片的事情你們無需管,只是這佛玉蓮臺,倒是麻煩得緊。”
說到這兒,即便是水清樾,也不由在心裡暗暗咬牙。這佛玉蓮臺不是別人的,恰恰是玄墨那個傢伙留下的,據說是他在這片大陸的最後一世得到的一個法器,最後竟是助他保留了記憶轉世,這才遇到了她。
當然那些穿越的也是留著記憶的,可是他們都是天道安排的,是早已註定的。
可是玄墨卻不同,那傢伙最後一世簡直像極了順治帝,為了情愛之事放棄了一切,無論是當時天域大陸共主的地位,還是即將歷劫完成重回九天之上的機會,都被他通通放棄,只為了再經歷一世凡塵情緣。
當時他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逃過奈何橋,不飲孟婆湯,所以他便以畢生功力制了這麼一個佛玉蓮臺,在其上整整跪了萬年,這才得了一個帶著記憶轉世的機會。
然後這佛玉蓮臺便被他傳給了三大遺族的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