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行了兩步,走到那對同著紅衣的男女近前,一片煙霧起,原本還十分清晰的場景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模糊了起來。他只能看到那個紅衣女子轉身離開的身影,那樣的頹然,那樣的絕望。
“她,不是不喜歡紅色嗎?”
無殷自己在說出這句話後也是一驚,他怎會知道那女子是誰?他怎會知道她不喜紅色?他又怎會在看到她的眼淚的那一刻心中那般疼痛難忍?她,到底是誰?
然而這一切還沒等無殷想出一個答案,眼前的畫面就變了。不似方才的淒涼,他這一次竟是到了一個街道上。
“長安城。”
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知道,但是心中就是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裡是上元日的長安,卻不是宋國的國都,而是一個名為“唐”的王朝的都城。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卻根本不想再考慮這個問題。
無殷就這樣一個人走在人群中,周圍人流湧動,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這個突然多出來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是節日的喜色,可是他卻覺得他與這些人根本不在一個世界。
這裡是長安,卻與他所瞭解的長安完全不同。腦中有什麼東西要噴薄而出,卻硬生生地被他壓了下來。
“無殷?”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無殷回頭,映入眼簾的卻是兩個他根本不認識的人。
或許是心中那莫名的熟悉感,他居然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走開,而是走了過去,站到了那兩人面前。
“果然是你。”
說這話的是那兩人中的女子,他剛想問一句他們是誰,卻見那男子在她的話音剛落之時就霸道地把那女子攬入了懷中,不善地看著他。
無殷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這樣的眼神,頓時心中明白過來,“你們是,宋臨照,聶音落?”
那女子,也就是穿成洛音的聶音落點了點頭,順便在宋臨照腰上掐了一下,宋臨照吃痛,他不過就是瞪了那傢伙一眼,落落居然就這麼對他,他真是委屈極了。
不過現在他也沒辦法反抗,這洛音雖然是個歌妓不會武功,但耐不住人家力氣大啊,這掐一下,都快比得上落落用內力掐他的感覺了,他不聽話能行嗎?
當然,無論是這具身體的原主宋子卿還是原來的宋臨照,武功都是不低的,按理來說不應該被一個女人欺負成這樣,可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就是懼內了又怎麼著?
又想到現代的時候,宋臨照突然發現,自己就是活該,換了三個身體,都栽到同一個女人手裡不說,還每次都被她壓得死死的,更甚至於他還希望接下來的每一生每一世,他都可以再找到她,讓她接著欺負他,想想那樣的場景,宋臨照不禁覺得,這人生啊,還真是蒼涼極了。
聶音落沒理這個不知道思維又跑到哪兒去了的傢伙,也不管他們兩個現在的姿勢有多麼不合時宜,只是對著無殷道,“這裡不方便說話,你跟我們來吧。”
無殷也不知道為何,在聽到她這話的時候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待他反應過來,他都已經跟著那兩人走出了很遠。
“你喜歡紅色嗎?”
聶音落被他的問題一驚,不太明白他怎麼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但還是回答了,“還好,不討厭。”
無殷卻好像抓住這個問題不想放過了,“不討厭是什麼意思?你到底喜歡嗎?”
宋臨照聽著他這麼急切又有點咄咄逼人的問法,心中火起,毒舌模式瞬間開啟,“無殷公子這是什麼意思?落落喜不喜歡紅色又與你何干?況且無殷公子也應該知道,不是誰都像你和你主子那樣喜歡像喪服一樣的白色的,我倒是沒想到,無殷公子你除了白色還對紅色有興趣,怎麼,這是打算辦完一場喪事接著辦一場喜事?”
聶音落一個沒止住,宋臨照就這樣把話都說出來了,縱使她早就對宋臨照的毒舌功力有所瞭解,但是這幾年讓他發揮的地方越來越少了,她居然忘了他這般強大的殺傷力。
剛想跟無殷道個歉,免得他這個完整穿過來的人在一怒之下把他們這樣什麼武功都沒帶過來的人給一槍弄死在這兒。可是還沒等她說話,無殷卻彷彿沒聽到宋臨照的話一樣,執著地問道,“聶音落,你究竟喜不喜歡紅色?”
聶音落也是一愣,說白了,她原來真的不喜歡紅色,覺得太過豔麗,在聶音灝面前更是經常這麼說,可是現在再想起那個一身紅衣的妖孽來,她真的沒辦法再說一聲她不喜歡了,紅衣是他的標誌,也是她這麼多年都無法忘懷的一抹影子。所以,她認真地盯著無殷的眼睛,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