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理所當然地受著所有人的仰望,高高在上的姿態淡看著那些對他趨之若鶩的奉承者,偶爾也與之虛與委蛇一番,真正在心頭走過一遍的人物屈指可數。
論道大會,他一路戰無不勝,甚至有許多對手在上臺的那一刻就選擇了認輸結束比賽,一切都是沒有懸念的按照他的預想進行,直到最終的第一名爭奪賽上。他的最後一個對手是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修,也是命運使然,在整個論道大會上,炎乾都沒有與她交過手,甚至也沒有與她打過照面,他沒有觀摩別人競技的習慣,以他的驕傲和自尊,他不屑於事先打探對手虛實,他有足夠的自信。
但是這個被人捧為“萬花仙子”的木靈根修士玲瑜卻是不同,偶爾在比賽散場的時刻,炎乾也能聽到一絲絲關於這個修士的傳聞,似乎在旁觀者的視線中玲瑜是唯一可以與他有抗衡之力的對手。
明明只是一個來自小門宗的修士,沒有強大的師尊做後臺,沒有知名的門宗做依靠,連靈根都是這種溫和沒有攻擊性的木靈根還恰巧為他的火靈根所克,因此在交手之前炎乾對這個女人都是沒有一絲的放在心上。
真正交手之後,炎乾才意識到自己對這個看起來嬌小柔弱的女修太過輕視,明明是溫和治癒的木靈根,她的法術卻是處處帶著與生機不符的殺意,沾花捻草,造林生木皆是招招出乎意料,那是一場艱險的對決,在最後決定勝負的時刻,玲瑜手中靈氣化形而成的木劍已經抵在了喉尖,炎乾甚至有那麼一瞬以為自己就要輸於她,卻是在這關鍵的時刻,玲瑜盯著他的臉晃神了。
一刻的失神在比鬥中足以致命,沒有猶豫,炎乾直接下了狠手,扭轉了這一不利的局面,最終理所當然的取得了勝利。看著玲花捂著流血的傷口,跪坐在比鬥臺上為自己療傷,鬼使神差的,他竟有了一絲愧疚感。在已經結束的賽場上駐足不是他的性格,所以只是短暫的一瞥,他離開了。
……
在那之後他卻發現,玲瑜開始頻繁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每一次外出歷練都會離奇的“偶遇”同樣在修煉的玲瑜,偏生玲瑜還從不主動搭話,僅僅或遠或近的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這次數多了,炎乾也明白了這是人為的刻意。一起經歷了許多的生死關頭之後,炎乾終究是主動破冰搭腔。
“在那場比鬥你為什麼停手?”炎乾攔在了那個想要逃開的玲瑜面前問出了困擾了他好幾年的問題,玲瑜卻是在他的目光下紅了臉“你好看。”
“……”
自那之後,玲瑜彷彿得到了默許,開始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他的四周。笨拙地和他搭話,這相處的時光一直持續到炎乾即將步入元嬰大能的階段,他的父母修為止步在元嬰期,壽元將近,期望能夠看到炎乾找到一個能夠陪伴他註定漫長而孤寂的人生路的伴侶,那個時候,炎乾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玲瑜。
即使沒有得到任何特殊的承諾,玲瑜還是欣喜的應下了炎乾在某一次見面後唐突地提出的雙修請求。在雙修大典的那一天,玲瑜收到了炎乾贈送的第一個禮物——兩個糾纏在一起的玲瓏手環,雖然與過去製成的成品相比,這不過是炎乾倉促練成的一個沒多少用處的裝飾性玉環,玲瑜還是好好珍藏了起來。
其實,玲瑜也有一個應當永遠不會對炎乾說出的秘密。那一場論道大會並不是她與炎乾的初見,在她年紀尚幼資質平平的時期,曾在一次秘境試煉中被炎乾救下過一命,雖然那可能是炎乾的無心之舉,可是從那天起,玲瑜便已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個可以挺起胸膛站在炎乾身邊的人物。
很顯然,玲瑜亦是機緣深厚的人,即使沒有炎乾的庇佑她也能憑著自己的本事在修仙界闖出一番名堂。可惜天道作祟,緣分使然,玲瑜與炎乾在同一日遇見了飛昇前期的劫難,同日渡劫,天雷聲勢浩大,但於他們還不足以構成威脅。可是,在最後一個問道的關卡,他們遇到了同一個問題。
“斷情飛昇,念情魂滅。”聞所未聞的規定,天道簡直像是在玩弄命運一般,在這一對大能道侶前丟擲了一道選擇題。對此,兩人心裡卻是異常澄澈,天道不允許兩個福源厚重之人走到一起,因這樣有破壞平衡的隱患。
沒有猶豫,玲瑜放棄了自己,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欠著炎乾一條命;而另一邊的炎乾卻是躊躇了,他想起了沒有遇見玲瑜之前的自己許下的諾言,一心修煉,不為情意所困,他所練本為無情道……在晉升和玲瑜的選項裡,他猶豫了許久,終究是閉眼選擇了前者。
又是一道天雷應聲而至,炎乾看著自己的面前升起一片七彩的祥光,他的目光卻是完全集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