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揪起,我坐在床前,屁股卻被冰涼的硬物硌了一下。摸索出來,竟是一枚同心鎖。
白天還見著他拿的是一對,難道他料到我要過來?可那樣按照他一貫的作風,他不是該順便把人也丟過來躲在床上嗎?
裡裡外外的把棲燕閣找了一遍,並沒有他的身影。我竟有些失望,看了眼手中的同心鎖。
這一眼,卻看出原本光潔的鎖背竟刻了兩排字。我忙藉著月光細細分辨,看清之後原本冰冷沉重的心驀然轉為溫暖。
燕過長空見千年,遊遍四海落眼前。
若握著到覺不出什麼,但細摸便可得出,這字刻得還挺深,打磨的也很光滑。
“詩和遠方?”我低喃了句,手握著同心鎖再也不願鬆開。
在他心底,從未放棄過我……
“謝謝你。”我對著眼前的空氣說,“我很滿足了。”
就當做,這同心鎖是又被偷了一次吧。
我趁著夜色正沉,敏捷的往皇宮奔去。
宮裡頭的守衛嚴格了許多,調派得當,想要不被發現就進去有幾分困難。倒也難不住我,對這皇宮無比熟悉的我總能找到合適的突破口從到達目的地。宮裡只有一個太妃,想要找到菱太妃不難。我將來時就準備好了的煙布矇住了半張臉,趁夜鑽進了太妃院。
從進門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這太妃院裡的巡衛有點兒多。不像是一個太妃該有的數目。
格外的小心起來,我在比外面更加煙暗的屋子裡適應著周圍,而後躡手躡腳的搜查,終於發現了菱太妃的臥室。
到了床邊,床上的人熟睡著,竟是兩個人的呼吸聲。月光照耀不到,我眯著眼細細辨認了許久,才暗暗驚訝的確定,床上除了菱太妃,還有一人竟是皇上宋瑞杭!
他們倆真的勾搭在一起了,還這麼光明正大,到了夜裡都不分開?
失望的冷笑,我拔出了刀扇。
“菱妃,我會替你照顧好平寧。”
手起,刀入人腹,菱太妃頓時睜開眼圓圓的瞪向我。我早有準備的捂著她的嘴,她發不出聲想要掙扎,但在我抽出刀扇後,她就那麼瞪著眼睛沒了聲息。
這時宋瑞杭低聲囈語,“菱兒,好好睡……別鬧……”說著用手撥弄了下旁邊的人,摟起來繼續睡。
卻不知他摟著的人已經再也不會鬧了。
其實沒有將刀扇收入鞘中,我在手裡拿著還想往宋瑞杭身上捅。但他不是主謀,又是小胖子的親弟弟,我到底忍住了弒君的想法。
原路離開了房間,我在二樓的屋簷準備著往下跳,不曾想太妃院旁竟有一個士兵蹲在草叢裡如廁,我跳落時剛好被他所見。
“嗯?有人!?”他連屁股都顧不得擦,提上褲子拿起武器就喊,“有刺客!”
但我已經飛快的逃開了,只遠遠的隱藏著自己,撫摸著胸脯觀察著太妃院的一舉一動。在所有人都被驚起後,夜空中忽而劃過了一聲驚悚的哀嚎。
我轉身離去,再不顧其他。
劉菱兒死了,但宋平寧全然不知。本身知道他身份的人就少之又少,知道的人也全部不會將這件訊息傳遞給他。他還是那個單純的乖孩子,因為生下來後就沒再見過母親,所以他也從沒問過自己是否有個生母,生母過的如何,似乎在他的世界裡只有我、顧笑之和霍小五夫妻。
他的世界小小的,但很單純,這已經讓我安心了。
為避嫌疑,劉菱兒死後的幾天,我都沒出過門。也沒去找劉喜兒。倒是劉喜兒先換了便裝來找我。霍小五隻知她身份卻不知她和菱妃的關係,便把我叫下了樓。
周圍有客人用餐,就算在角落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我微微屈膝算是簡單的行了禮,聲音更是壓得像蚊子哼哼,“參見皇后娘娘。”
劉喜兒說:“姐姐不用客氣,我今日是便裝而來,在這裡就不要這樣叫我了。”
☆、142。淺意的執著
“是。”我說著便坐在了她對面。
劉喜兒抬眼看了看我才說:“你做的很好,他並未查出此事與我或是你有關。要什麼賞賜,你儘管開口。”
我說:“給點兒錢吧,實在。”
劉喜兒微愣,“看不出姐姐倒貪財。明明有個富可敵國的弟弟……罷了不說這些,十日之內我會派人將銀錢給你。”
我微笑:“在先皇身邊當差八年都沒領過一分錢正經俸祿,我對自己動手得來的銀子倒是挺渴望的。”
這時平寧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