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遠那件冷冰冰的主臥。
或許是因為這裡有他的氣息和味道,每當步入這個房間,躺在他的床上,岑曼亦覺得心安。睡不覺的時候,她便枕著他的枕頭,假想他就在自己身旁。
岑曼雖會想念他,但他不在的日子卻不算難過,白天為工作忙碌,晚上也不會無聊。
出差之前,餘修遠應該跟餘疏影他們打過招呼,這段時間餘疏影總愛找她到家裡吃飯。餘家兩位長輩對她非常友好,她跟餘疏影年齡相仿,他們也把自己當成家裡孩子一樣照顧。在學生面前,他們是嚴肅認真的學術派教授,但在她面前,他們卻跟天底下最普通的長輩無異,經常旁敲側擊地探問著她和餘修遠的感情進展。
每到這個時刻,岑曼都很尷尬,並不是她不想給長輩們一個說法,而是她也不知道她跟餘修遠到底算是什麼情況。
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是糾纏不清的舊情人,也是關係曖昧的同居男女……至於以後,岑曼也不知道他們會發展成什麼關係。餘修遠不在身邊,她倒是可以剔除他的干擾,靜下心來思量這段感情。
在斐州這段時間,他們相處確實較舊時融洽,然而這樣的融洽卻非必然的。岑曼很清楚,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並沒有真正消失。
他們曾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最終卻因不同的際遇而產生分歧、發生衝突……他們有著不一樣的價值觀念,不一樣的處事態度,就像餘修遠認為逢場作戲是他圈子裡慣有的交際手段,於她看來則是難以忍受的卑劣行為。
這種原則上的碰撞永遠都是不易調解的,岑曼用爭吵哭鬧比餘修遠妥協,而餘修遠用退讓忍耐來堅持自己的態度。久而久之,他們的矛盾便變得根深蒂固,一個小小的波動也會牽扯彼此最敏感的神經,繼而就硝煙不斷。
心灰意冷的時候,岑曼真的想過徹底跟他做個了斷。只是,他像被十萬頭蠻牛拉扯著,怎麼也不願放手,明明那樣辛苦,卻倔犟地堅持。他對她情深意重,而她亦然,正因如此,他們只能繼續在情海里翻湧和掙扎。她就像被瘋狂的浪潮沖刷著前行,浪潮讓她進,她就進,浪潮讓她退,她就只能退,似乎總沒有讓她作主的時刻。
如今的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