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言笑了笑,“沒事的。有些事……到底是瞞不了。”
不。她明白,自己所知曉的還不是全部。所有的事實拼湊起來,畫面無論如何都缺了最最關鍵的一塊。
“言言。”
“什麼?”
“林述謠的死……和你到底有什麼關係?”
她知道自己問得過於尖銳直白,但偏偏是這麼樣一個問題,她再怎樣都找不到更為婉轉迂迴的說法。
林嘉言身軀一震,臉色驟然變得蒼白。
“是我殺了他。”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秦錦秋呼吸一滯,一顆心幾乎要狂跳出胸口。
轉入單曲迴圈模式,《化作千風》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如同死者平緩而溫柔的訴說。
起了風。
拂起窗簾,吹亂了額髮。入了冬的風,竟然還能如此和煦輕柔。
“阿秋,你還記得我離開松風鎮前的那個晚上嗎?”
怎麼會不記得。
鎮上發了颱風警報,然而那卻是個一如既往安寧平和的傍晚,暮色如嚥了水般漸遠漸淡了痕跡。她與他像以往的無數個傍晚一樣,從學校慢慢地走回青柏巷去,並約好了第二天要一起大喝外婆私藏的好茶。
那一天,她看著萬里晴空,將颱風警報當成一個拙劣的玩笑。
然而也就是那天,入夜後,大雨傾盆。
“那一天,述謠來找我。我忘記帶鑰匙,就讓他在家門口等,我去找奶奶取鑰匙。我不知道那天有一夥桑野的犯罪團伙來了松風鎮……述謠被帶走了,我趕回去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一地的血……後來我們在郊外的廢倉庫找到他,他被……述謠是自殺的,那群男人把他……把他……”
一個可怕的詞劃過腦海,秦錦秋一個激靈,失聲打斷他:“不要說了!我知道了,別說了!”
“述謠死得很慘……他是很愛乾淨的人,卻……要不是我,要是我沒有丟下他,要是我沒有丟下他……”
到底會是怎樣可怕的畫面?那笑容單純毫無城府的少年……她不敢想。
“爸媽為了保住述謠的聲譽,想辦法壓下了這件事,真相也只有當時在場的幾個人知道而已。”林嘉言垂首苦笑,劉海覆住他的眼,投射下濃郁得抹不去的陰影,“這是我一生都洗不去的罪。”
秦錦秋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林嘉言緊緊閉上眼,黯然轉身,慢慢走出寬敞明亮的廣播室。
這樣就好了——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