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上學。。
要開啟洛城這座排外的城市,必要的條件就是先融入進去,上學只是一個並不高明的藉口。
第14章:她沒停下,所以我還在天上飛。Ⅰ
次日,晨間。
鹿禾被科代表抽中,讓她起來背課文。
鹿禾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垂著頭站起來,她不敢抬起頭,她能感覺到班級的人都將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她看著地面,然後發現自己的鞋帶開了,她想,如果自己這個時候蹲下去繫鞋帶會不會被同學用異樣的眼光看著?
空氣中的塵埃在初露的晨光中漂浮,像是在跳舞。
鹿禾繃直了身體,調整呼吸,卻什麼也沒從嗓子裡冒出來,連咽口水也讓她覺得困難起來。
“真是個小丑。”教室裡響起這樣的聲音,尖銳的刺疼了鹿禾的心。
鹿禾不確定那是不是在說自己,她很努力的不讓自己眨眼睛,眼眶裡蘊藏的霧氣已經讓她看不清書本上的字。
不知道其他同學會怎麼想,不過鹿禾尷尬極了,她非常想說出一句話來,她明明背的很清楚,連標點符號的模樣也能想象出來,昨晚熬夜刻進腦海裡的字眼翻滾著橫掃而過,可她就是說不出口。
教室裡有同學開始起鬨拍起手,有人爆發出笑聲,開始喧譁起來,這一切都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又忽然安靜了下來。
安靜的莫名其妙。
沒一會,一個人朝她走近,鹿禾不知道是誰,不過她敢肯定一定不是老師們,因為老師總是會先吼上一聲才算罷休的。
沒一會,一雙被擦的程亮的皮鞋出現在鹿禾跟前,她從來沒見過的。
然後,她居高臨下的瞧見了那個人……的頭頂以及被修剪的乾淨利落的板寸碎髮。
他蹲下,埋著頭,將她鬆了的鞋帶完全解開,然後再慢慢繫上。
他抬起頭的時候,發現她用手捂著嘴,驚訝地看著他。笑容從他臉上消失了,他覺得自己的眼皮下面出現一滴液體,那是她掉下的,他知道那是眼淚。
井牧川雙手撐了一下膝蓋,緩緩站起來,居高臨下看了鹿禾好一會,最後什麼也沒說,掉頭獨自離開了。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出現然後又忽然離開。
中午,子木在停車棚等鹿禾的時候,從旁人那裡聽到了這些訊息,他的神情一絲不變,彷彿早就知道,然後遠遠的瞧見了鹿禾朝著自己,筆直的走來。
鹿禾的溫暖被他捂的嚴嚴實實,怎麼可能透給旁人一絲一毫?
讓他認為鹿禾與一般的女孩子毫無不同,一滴眼淚,輕易澆滅那人的窺視之心。
鹿禾那天見到子木第一句話是這樣的:“…子木,我真的哭出來了!…不過那個奇怪的學長怎麼來了?”
少年接過她肩上的書包放在腳踏車龍頭上的兜框裡,一手撐著車頭一手扶著坐墊,右腳劃開車輪旁的支撐小鐵塊,只是緩緩問了一聲:“……很重要嗎?”
鹿禾歪著頭,連停頓都沒有,直接開口就說:“也不。”斬釘截鐵。
她只是奇怪,那個學長怎麼會去而已,所以當時她驚訝的捂住嘴。
鹿禾從小就不擅長在別人面前說一大段長長的話,即使是背課文。
子木有教她怎樣克服這種問題,不過今天子木倒是特例叫她可以略使一些小伎倆,例如哭一下,試一試課代表的反應。
後來,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鹿禾都沒有見過那個奇怪的學長,只是偶爾有見過他的背影,囂張到不可一世。
當然,鹿禾從來不關注這種問題,她覺得這一切的不正常都是理所當然。
她不知,他在黑暗中獨自等待,她再一次在他生命中發光。
她的生活依舊一層不變,只要是子木給的全部照單全收,只是偶爾,鄰家哥哥許年北會給她寄來明信片,外地的明信片。
鹿禾有時候會想,這年頭還會寄明信片的人已經不多了。
第15章:她沒停下,所以我還在天上飛。Ⅱ
洛城的十月初,氣溫低的開始凍人了。
半晚的陽光稀稀拉拉的透過搖搖欲墜的枯黃樹葉在地面斜下餘暉。
鹿禾低頭看自己的手,今天是她和另外一個女生做值日生,她倒垃圾的時候不下心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和同學的關係建立在瑣碎的可以忽略的小事上,所以關係一直不好不壞,淡薄的可憐,她甚至連她們的名字都叫不全,自然也沒有人會大費周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