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上前扶起二人。“快起來罷,地上涼。”
板凳心裡一暖,承諾道:“這樁事奶奶就不用操心了,一切交給我去辦。”
周氏幫春喜擦著眼淚,點頭微笑。“好,我信得過你,去罷。”
板凳應聲離開,周氏又對春喜囑咐道:“太太那邊兒你暫且不用去伺候,自個兒好好緩緩,什麼時候忘了這事,什麼時候再回去。回去的時候,太太若問起來,就說井水擱置的久了,所以發臭了,太太若再問別的,說不知道就好。”
說完,周氏又安撫了幾句,這才放春喜離開。
這邊說好,周氏又去囑咐王福,讓他知會府裡的人,說家中井裡的水變質了,以後要用水一概去村裡打。
一切都吩咐妥當,周氏這才鬆了一口氣,去書房給江善德回話。
書房。
江善德躺在內屋的床上,面色慘敗,驚魂未定。
周氏走進去,關懷的問了兩句,遂回道:“爹不必擔心,兒媳都安排下去了,今晚就都能辦妥,家裡的用水我都讓他們去村上挑。”
說起水,江善德霎時乾嘔不止,嘔了半天,江善德捂住臉,失聲哭了起來。
周氏拍著他的背,安撫道:“爹無需自責,這都是王大娘唆使出來的結果,爹只是誤聽讒言罷了,小紅姑娘會諒解的。兒媳想著什麼時候去了外邊,到廟裡請僧人們日日誦唸《地藏經》迴向給小紅姑娘,好讓她早登極樂。”
江善德擦去眼淚,點了點頭,雙目空洞的望著窗外。
望了許久,他才痴痴的說了一句。“是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唉,要是有人看,三更四更都不是問題呀。
沒有評論可能是沒有人在看吧,嗚嗚嗚……
☆、第十六章
從書房出來,周氏才想起玉佩還沒給江善德。
正巧遇見王福來回話,周氏掏出玉佩遞給王福,讓他送去給江善德。
回到房裡,春桃滿臉焦急之色,低聲道:“奶奶,我瞧著……我瞧著少爺怕是快不行了。”
周氏走進臥房,掀開帳子看了江念忠一眼。
連日漏。精吐血,使得江念忠面黃肌瘦,不成人樣。
周氏探了探他的脈息,已經微弱的幾乎探知不到。
周氏嘆了口氣,攏住帳子。
孫氏有孕在身,此事不能告知於她,江善德又剛受了驚嚇,再告知他江念忠的病情恐怕他也會垮,思咐再三,周氏還是決定暗自做主籌備江念忠的後事。
這時,王福拿著玉佩又返回來,說這玉佩不是江善德的。
周氏此刻無心顧暇玉佩,只一把拿過來放下,和王福商議起喪事的籌備。
板凳深夜從後院撈了小紅的屍體上來,偷偷出門埋在了不遠處的山根下。
翌日一大早,板凳便來回周氏話。
周氏安心之餘,又吩咐板凳去鎮上為江念忠採買棺木。
自小紅的事發後,江善德日益消沉,整日都躲在書房不見人。
王大娘去過書房幾次,都沒得好臉,後來玉鳳去過兩次,江善德漸漸緩了過來。
隨後的半個多月裡,江善德又日日待在玉鳳那裡,兩耳不聞窗外事,落了個清靜自在。
周氏將東西籌辦的差不多,又聽說江善德最近心情恢復過來,本想去回個話,可江善德總是找藉口不願見她,只說一切都由她做主就好。
王大娘見江善德這樣的態度,心裡暗喜,想著周氏再風光不了幾日了。
這一日,周氏去過孫氏房裡,打算回去小睡一會兒。
剛進屋子就聽見春桃驚叫不已,跑進臥房一看,地上吐了一大片濃稠的黑血。
周氏心底一涼,忙上前坐在床沿上拉住江念忠的手。
吐了那麼多血,江念忠的神智忽然清醒起來,春桃在一旁驚喜,周氏知道這是迴光返照。
神智雖清醒了,可臥病在床這麼久,江念忠已經沙啞的快說不出話。
他緊緊的握著周氏的手,枯瘦的臉上眼圈通紅。“我……對不住你……”
病了許久,臨死之際說出的第一句話竟是這般,周氏鼻子一酸,哭了起來。
江念忠眼角滾落著淚水,眼中滿是懊悔與愧疚吃力道:“對不住虎子……”
說完,江念忠的手忽然一緊,彷彿窒息一般痛苦的掙扎起來。
春桃嚇的哭叫:“少爺……”
周氏的手快被捏碎,卻咬牙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