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視,別動這裡的任何東西,驚動了他們你就會成為那頂上的眾多石像中的一尊。現在,趕緊驅虺快速離開。”
老祖宗敘敘告誡間,就聽到襲夏的歡呼,“是金子,真的是金子。”順著她驚豔的目光看去,石巖腳下的壁縫裡閃爍著金光璀璨的一條金縫。
襲夏還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就聽到石巖頂上流下“噼噼啪啪”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裂開的聲音,同聲音一同墜落的還有碎散的沙石。
石巖腳下,老祖宗、襲夏挑眼仰望,巖頂上一尊似馬的巨型石像,全身正在漸漸開裂。如破殼而出的雛鳥,表面的岩石裂成一塊塊碎片。在石塊頂部碎裂了大半,露出裡面色的鬃毛的當口,老祖宗急喚,“不好,快跑。”
沒看清裡面是何物,但看石頭的形狀,襲夏心知又是一個龐然大物,即刻二話不說,驅虺就逃。
隨著身後一身清脆嘹亮的鳴叫,襲夏納悶著回頭望了一望,就瞧見不遠的凌空追來一匹白頭赤尾虎色紋身的飛馬。
沙虺急速扭動著身軀,勁風在耳畔呼嘯,襲夏側臉朝老祖宗喊道:“這東西的叫聲怎麼跟人一樣啊?你不是說不看它們,不拿這裡的東西就沒事嗎?這回怎麼跑出個四不像來啦。”
老祖宗提聲回道:“多半是你大呼小叫給驚動了它。這叫鹿蜀,它的聲音聽多了能使人產生幻覺從而麻痺最後被石化。趕緊找東西把耳朵塞上,它這樣窮追不捨,估計我們還沒過杻陽山就會變成石頭。
“怎麼闖禍的又是我!”襲夏哭喪著臉,手忙腳亂扯下脖子上先前用來擋風沙的布塊,又從布塊上撕下剛好夠塞耳朵的四條小布,剩下的則順手給扔了。
老祖宗接過襲夏遞來的兩條小布,邊捏著塞入耳中,邊靠近了襲夏耳畔道:“放心,本尊來替你擺平。”
襲夏聽得清楚,心裡卻甚覺怪異。這麼聽來,倒還真有點老祖宗和小輩的味道了。
鹿蜀的速度全然不比沙虺慢,凌空奔騰的蹄子利落矯健,不一會就趕上在泥地上揚起黃塵的沙虺。
聽不見聲音,鹿蜀一張一合的獸嘴,即便是在顛簸中仰視也看得一清二楚。知道那是它在對自己這方發動襲擊,襲夏控制著傀儡蠱蟲役使著沙虺,速度只增不減。
沙虺的速度那比腳力快的沒話說,不知跑了多久,卻見眼前的景色似被攔腰斬斷,前方眼看著是窮途末路,懸崖峭壁,老祖宗高呼一聲,“快跳。”
“什麼?你叫我跳崖?”扭頭,襲夏已驚得花容失色。
老祖宗處變不驚,從容的面色無比肯定道:“相信我。”
那麼一瞬襲夏感受到了那雙眼睛傳遞給她的力量,如此厚實,令她倍感安心。連猶疑都不曾有,襲夏毫不猶豫從虺背上起身,兩腳狠狠一蹬,躍下懸崖。
襲夏也想不透自己那時為何會如此對老祖宗深信不疑,明明他只是個與自己初識不久的八歲小童。可是他說‘相信我’的那一瞬,襲夏在他眼中體會到了穩若泰山的肯定。
在襲夏跳崖後的一刻,老祖宗騰空而起,一腳朝沙虺踢去,身形修長的沙虺立時砸向朝老祖宗這方奔來的鹿蜀。
鹿蜀被突如其來的沙虺砸了個四腳朝天,沒有墜地,它一個翻身又飛騰而起。
飛身在空的老祖宗看了眼懸崖,雲霧深沉中襲夏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被淹沒,他快速聚氣成劍,身影在霧白色的空中如一道玄色的閃電,瞬息間劈向鹿蜀。
似對鹿蜀的下場早已心中有數,他連確認的心思都沒有,一頭朝懸崖下栽去。
“阿夏!”一聲高喚響徹山谷。
半晌,山谷下毫無回應,他才想起適才為了封閉鹿蜀的聲音,耳中塞入了布條。一把扯下布條,他用靈力使自己的身體墜的更快。
穿過層層霧氣,急勁的風扎著□□的肌膚刺刺作疼。縱然是這般刺入骨頭裡的疼,卻也無法令他減速分毫。
沒看見!還是沒看見!重重雲霧在他肩頭擦肩而過,穿過一層又一層,可依舊未尋到心尖上那個唯一的身影。
在哪裡?她會在哪裡?
“阿夏!”又是一聲響徹天地的呼喚,回應老祖宗的卻依舊只有嘶嚎的風聲。
墜落,他繼續加速墜落。
終於聽到了一點驚呼,“老祖宗。”
是襲夏先喚的他,明媚如花的雙眸像綻放著小太陽,凝視著從天而降的他。
老祖宗是第一次見到以這種眼神看待自己的眸子,包含著企盼,視線如甘洌的清泉,徜徉著欣喜逆流而上,徐徐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