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說來,我們趕緊去瞧瞧。茹兒,在前帶路。”左志軒吩咐女兒,神情嚴肅。
左茹無奈,乖巧地在前引路。她心裡發出怨言:這個道長是來者不善,好端端的,胡說些什麼呢。可是,父親還信以為真,到底耍什麼把戲?
琴蓮正在洗早飯後的碗筷,她嘴上喋喋不休:“死丫頭,還說肚子疼,就是在趁機偷懶。琳兒,等有機會,我非好好收拾你不可。呀,氣死我了!”
“父親,朝這邊走。”門外傳來小姐的聲音,她跑了出去,當然是想哭訴一下內心的不平。
定睛一看,是相國來了!她退到左茹身後,儘可能把頭埋低。
每一次見到左志軒,琴蓮都心驚膽顫。她覺得宋玉和小姐的婚事就是自己撮合而成的,相國嘴上不言,心裡必定恨死自己了。
“容貧道開天眼,找出異物所在。”虛空子把佛塵一甩,遮住雙眼,貌似在唸咒。
剩下的三人屏息而立,注視著他。說實話,和驅鬼的場景太像了,是江湖術士一貫的伎倆。
虛空子輕鬆地呼了口氣,環望四周,指著西方說:“異物在那兒,煩請這位姑娘找一找。”他望向琴蓮。
看到一臉迷茫的琴蓮,左茹猜她必是一頭霧水。“你照做便可。現在別多問,過會兒跟你解釋。”
小姐都開口了,琴蓮往那邊邁步,在柴堆裡摸索。她好像抓到了一樣東西,心裡有些害怕,還是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她細看,是一個小人模樣的布娃娃,不由一驚,緊緊握在手裡。
“給我看看。”左茹伸出手,乾脆上前去拿,琴蓮卻拽住不放。
左志軒眉頭一鎖,直著喉嚨大喊:“給我!快點!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異物。”他的口氣很不滿,要發怒的樣子。
騎虎難下,琴蓮被迫交出來,慢吞吞地遞給他。
幾個紅色大字入目,上面縫著“左相死於非命”。左志軒狠狠捏住它,怒衝衝地丟到地上。“哼,人心難測!我的好女婿,背地裡在詛咒我不得好死。”
左茹把立刻布娃娃撿起來,緩和地說:“相公不會這麼做的。眼見未必為實,是有人在汙衊他。平白無故冒出來這個東西,可能早有謀劃。您不要被騙啊!”
躲在房頂上的沈琳很吃驚,往下端詳著她。關鍵時刻,相國的千金表現得異常冷靜,並非如自己所料的那樣,只會哭哭啼啼。
“事實擺在眼前。茹兒,一切交給你來判斷,我先行回府了。”左志軒怒氣未消,和虛空子一同離開。
從道士進門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有不尋常的事情即將發生。左茹清清亮亮地講:“琴蓮,你去把姑爺叫回來。你就說刻不容緩,請他務必回家。”
第二天早上,有一個漁村位於護城河的下游,這裡居住著十幾戶人家。
他聞到了濃濃的鹹魚味,猛一睜眼,一位老婦人正站在床邊。“哎喲,咋回事?請問這是什麼地方呢?”
老婦人端來一碗薑湯,兩眼閃動著慈祥的目光,彎下脊背。
她和氣地說:“小夥子,天微亮,我的兒子出去撒漁網,在河邊發現了你。你昨晚喝酒了吧,滿身酒味。你命大呀,掉到護城河裡還能活下來。這裡是沃土城的夢漁村呀。”
“謝謝您!那這裡就是護城河的下游,既然我能來此,顏卿說不定也能漂到此處。”冷碩感到欣喜,他轉念一想:不對,我來到了敵軍境內,落入了虎穴。
他漸漸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心情很糟糕,就買了幾壺酒。然後呢,獨自來到護城河邊,喝了很多酒。結果,自己一不小心就失足掉進了河裡。燒高香嘍,自己的命很大,目前安然無恙。
“娘,我到集市去了。今兒運氣好,捕到了好幾條新鮮的大魚。”從外走進一人,身材壯碩。
冷碩眨了眨眼,趁機打聽:“請問有沒有發現其他人來到這裡?不瞞您說,我的妹妹也掉進了河中。昨天,我苦尋無果,這才借酒消愁。”
男子摸著下巴說:“難不成是那位女扮男裝的姑娘,可她被平丘國的一個皇子帶走了。出生以來,我從未見過那麼好看的女子。娘,您說呢?”
老婦人緊接著點頭,“是呀,模樣很標緻。那個皇子,我聽他的屬下叫他七皇子,而且往福元鎮的方向去了。你還是趕緊去尋她吧。被敵國的人帶走,加上傷勢很重,看來凶多吉少。”
一大段的話讓冷碩憂心忡忡,他低下頭去。顏卿重傷在身,落入敵人之手,性命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