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忽然開口,“漕運河道寬闊,既無船隻接應,請問那數道黑影是否踏水而去?”
莫離面具猙獰,聲音又嘶啞難當,這一開口,金小姐竟不敢直視,目光迴避,她身後就有個年輕人走出來,聽那口氣也是金家之人。
“盟主,可否容在下替我家小姐說幾句話。”
……
海:非常努力趕稿中,記得留言哦
第 64 章
文德點頭,那人就走上前來,一張長方臉,雖不俊美,倒也五官端正。
“在下金潮堂金正,老幫主遭襲那日,在下正在周邊船上,是第一批趕到現場的人之一。那日老幫主正巡視漕運河道錢塘至平湖段,此段屬運河航線中最為複雜狹窄之處,水流湍急,河道卻並不寬闊,老幫主的船所停之處,河道大約只有五十丈寬。”
這人說話條理分明,我多看他一眼,替金潮堂高興。
原來這金潮堂裡也不全是草包,萬幸萬幸。
莫離微點頭,“那船可是沿河岸行駛?”
“非也,老幫主的船大,吃水深,河道狹窄,若靠向岸邊則極易擱淺,因此當日那船是沿河道中線行進的。”
“即是沿中線行進,左右離河岸該有二十丈寬,青衣,你能否不借外力提氣踏水二十丈之遙?”
青衣之前已在眾人面前露過一手,從場中飛身至那株倒黴的大樹前,距離雖遙遠,但來回也不過十丈左右,已屬厲害非常,現在聽到莫離這樣一問,立刻攏著袖子彎腰,“屬下不才,不能。”
“列位呢?”莫離抬眼,目光一掃,全場盡落眼底。
那頭眾人沉默不語,我其他功夫不行,但三年苦練,輕功還是尚可的,但不借外力踏水二十丈,那已是神乎其技的功夫,即便是拽得要死的成平都做不到,我更是萬萬不能的。
莫離又是一笑,對著文德,“文先生,據在下所知,若論輕身功夫,天下身法中無出慶城縱雲其右,二十丈之遙,對旁人可能匪夷所思,但對文先生及座下得意弟子來說,自是輕而易舉。現有人單憑烈火印便判定金老幫主乃我教教徒所殺,那在下可否推斷,那些踏水而去的黑影,全屬慶城門下?”
我聽得愣住,尤其是那句,“但對文先生及座下得意弟子來說,自是輕而易舉……”
好吧,我知我算不上師父的得意弟子,但也不用在我在場的時候這樣大喇喇地昭告天下吧?傷自尊吶。
莫離聲音不高,但卻字字鑽入聽者耳中,天水坪上譁然聲四起,說什麼的都有,待我從羞愧中回神,只見眾人臉上表情各異,真是精彩紛呈,立在我身邊的青風更是激動的兩頰潮紅,兩隻眼睛對著莫離的方向,滿滿的盲目崇拜。
成平的聲音在一片嘈雜中響起,“右使說得不錯,但金老幫主過世之後即有人飛鴿傳書將此訊息送至慶城山,盟主再廣發武林貼令我等集結與定海。慶城偏遠,雖日夜兼程,也需耗時三日才至定海,盟主一路行來,沿途各派據可作證,三日往返慶城與定海之間,莫說是縱雲之術,即便是騰雲駕霧也需費些功夫。”
成平說得有理,那頭更有人跳出來大叫,“可惡邪教,竟敢誣傷盟主清譽。”
另有人比他聲音更大,“跟他們廢話這麼多幹什麼?妖魔邪道,人人得而誅之,直接殺過去就是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也算是三莊九派中人,當下汗顏。
師父啊,怎麼您手下盡是這樣的人物,平安雖不才,也覺得有些丟臉吶……
成平臉色一沉,大概是甚惱有人在他說話時喧譁,再開口便添了些內力,聲音一起,四周人頓覺耳膜一震,不由自主收了聲音,場上立時安靜下來。
“還有一事,我盟當向右使查證。金潮堂常年掌管江浙漕運,但近年來各派相聚,金老幫主常有提起河道遭人破壞,並有不明人物攔河劫持過往船隻事件發生,日前幫眾聯手伏擊,抓獲數人,已驗明正身,確是貴教中人。”
成平話音剛落,後頭即有人推出一個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來,那人被揍得鼻青臉腫,原來五官都看不清,雙膝之下皮肉翻起,像是泡在水中過久,都已腐爛,其狀慘不忍睹。
有人上前,提起他的右手,翻過掌來,果然有一火焰印記,非墨非烙,深深印在皮肉之中,倒像是天生便有的。
青風在我身邊倒吸一口冷氣,咬牙切齒地說,“好惡毒。”
我看著也覺難過,但想想青衣之前所拿出來的鐵質刑具,用在人身上,想也好不到哪裡去,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