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金絲索,心想人家果然是專業的,就從這個把刀架在人脖子上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來,其下手的迅速準確與毫不遲疑,我與他就完全沒有一絲可比性。
阿布勒用刀抵住那首領的脖子,開始用墨國話對餘下的騎兵說話。我趁隙退回桑扎身邊,他才檢視過伊麗的情況,見我回來,又一把將我抓住,急著問:“平安,你沒有事吧?”額頭上一層汗珠,短短一會兒眉頭上方的皺紋又像是加深了許多。
我見他對我的安危如此在意,不由也有些感動,趕緊搖頭,“我沒事我沒事,這個人躲在我睡的營房後頭,剛才突然抓住我,還將伊麗打昏,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只聽他說要我們帶他過峽谷。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嗎?”
桑扎常年經營牧場,精通草原上各族的語言,墨國語自然也不在話下。剛才之所以與那人雞同鴨講,不過是想假借語言不通方便脫身而已,這時他凝神聽了幾句,立時臉上變色。
我見桑扎如此動容,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壓低了聲音追問:“怎麼了?他們說什麼?”
“他們要把他抓回大都去。”
我眼皮猛跳,果然這個叫做阿布勒的人是個重要人物,墨國正與我皇兄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要是個平常逃兵何須這樣興師動眾?不但派出這麼多人來追捕他,還要將他從這麼偏遠的地方一直帶回大都去。
阿布勒的聲音還在繼續。那些騎兵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但是將領被人挾持,一時也亂了陣腳。那將領倒是硬氣,被阿布勒用彎刀抵住了脖子卻一聲不吭,阿布勒不耐,又大吼了一聲,刀尖下壓,他的脖子上頓時冒出血來。
我仍是與牧人們站在一起。桑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同伴們的屍體,臉上是難掩的傷痛之色,花白的眉毛緊皺。他突然伸過手來,將一卷皺皺的羊皮塞進我手中,又用極低的聲音對我說:“平安,今日之事看來不能善了。這裡太過危險,這是峽谷內路徑的地圖,你先走,我們留下拖住他們。”
我握著那捲羊皮愣住,“我怎麼能一個人走?”
“你是莫兄弟託付給我們的,如果你有事,我就算是死也沒臉再見他。”
我想了一想,搖頭,“不行。”
桑扎的另一隻手一直握著格布的肩膀,像是要將那孩子藏進身體裡去?見我搖頭,他的眉頭皺得更緊,突然將孩子向我推過來,“你帶著他一起走,就當是我求你。”
格布被父親推向我,這倔犟的小孩在此之前一直都沒有說過話,這時卻猛地漲紅了臉,肩膀一扭,硬是掙脫了父親的手,死死咬牙看著他,猛力搖頭。
我被桑扎與孩子臉上的表情弄得一陣心亂,卻聽前頭一陣騷亂,原來是那些騎兵中有人策馬上來,也穿著一身鐵甲,像是個副將的模樣,衝著阿布勒大叫了幾句。
阿布勒是何等人物,對他的叫囂全無反應,反而輕蔑地仰天笑了一聲,手上彎刀起落,血光突現,確實他刷地削掉了手中那人的一隻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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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狂吼了一聲,帶著鮮血的耳朵落在地上,在地上滾出了一條帶血的痕跡,與我在一起的牧人們原本恨極了他們突襲傻了好幾個同伴,但現在看到如此慘狀,臉上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恐之色。
阿布勒彎刀一揚,落下時刀尖抵在了那首領的左眼上,用意明顯,那副將攝於他的殘酷,再說不出話來,終於向後揚手,那些騎兵們也被這一幕情景震撼,再看到副將的動作,原本緊密的包圍圈頓時向後退卻,略略鬆散開來。
那首領被斬去了耳朵,又被尖刀抵住了眼睛,滿臉鮮血橫流,未被刀尖壓住的那隻眼睛也是血肉模糊,更是不可能掙脫。
他就在阿布勒的掌控中開口,聲音並不大,也不知他說了些什麼,阿布勒聽完後卻是長笑一聲,稍稍移開刀子,抓他面對那些騎兵。
我猜他終於受不了酷刑,要下令退兵,沒想到此人直起身子之後,突然反過身來雙手合攏,死死抱住阿布勒的腰身,臉卻轉向那些騎兵,大吼起來。
那人直起身子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要求自己的手下們退開以保全自己的性命,沒想到此人如此英勇,竟是寧願不要性命也要將阿布勒擒住。
阿布勒一時反應不及,被他攔腰抱住,但他幾乎是立刻有了動作,雙手一合,抓住那首領的身體,猛地向外用力。
阿布勒身形巨大,雙手如同蒲扇一般,又力大無窮,這一下簡直要將那首領撕成兩半,但那人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