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自己已經不是小女生了,可此時此刻,我突然感覺到眼睛酸酸的,鼻子酸酸的,心裡也酸酸的。整個人像被什麼腐蝕了,酸得一塌糊塗。
他的大手握住我的,輕聲道,“走吧。”
我很想問他為什麼,這樣對我值不值得。
但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作個深呼吸,將腹中的酸澀之氣吐出,牢牢抓住他的手。
一旁的阮敏氣得臉色發青,她本想離間我們之間,沒曾想反而適得其反。我有些同情她,所以衝她笑笑。
沒想到她以為我曲解我的笑意,竟然如受了很大的打擊,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我嚇了一大跳,這女人莫非是水做的麼,那眼淚流得跟忘了關閥的水龍頭一般。我好心的戳了戳陸璃,“你看,她好像很傷心,你要不要去安慰下呢?”畢竟兩人是青梅竹馬。
陸璃目光懶懶地掃了我一眼,淡淡開口,“我不像你。”
“我?我怎麼了?這與我何干啊?”
他往我額頭敲了個“爆慄”,臉色有些發慍,大步朝前而去。我的手被他緊握著,只好被動的小跑著跟他走。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他和別人玩曖昧,這關我啥事了?敢情我躺著也中槍啊!
他們吃飯的地方定在雲城最出名的迪岸會所。
我惦記著去看姐姐,本來不想去,但想到陸璃煞費苦心讓我認識這幫官員,跟他們混熟,我也不好逆了他的好意。
而且,他說的也很對,萬一日後他不在我身邊了,我也能有些人可以幫我忙,絕對不會發生像那天任由一群債主欺凌而無力反抗的事情。
在飯局上,一些人初時還礙著阮市長在場,比較拘束。只是中規蹈矩的吃飯夾菜,偶爾小酌幾口。後面阮市長聲稱不勝酒力先回去了,這些人才慢慢放開,還叫了兩個陪酒女郎來陪酒。在場的人明白我與陸璃的關係,而坐在我旁邊的陸璃整個人冷冰冰的,幾乎滴酒不沾,都給顧峰給擋了回去,所以也沒人敢來鬧我。但我總是乾坐著也不是辦法,我必須主動去敬酒,給別人留下深刻印象才行。
於是,我去洗手間化了個淡妝,將頭髮打散,把外套脫掉,裡面是一件小巧的黑色連衣短裙。我出來時,清楚看到眾人眼睛一亮,待幾杯酒下肚,有幾個男的眼睛火辣辣的,主動朝我敬酒。
我是做業務的,客戶請吃飯推不掉也是得去應酬的,所以應付這樣的場合也算是遊刃有餘。一名姓鄭的科員,舉著酒杯大大咧咧的走到我面前,大著舌頭,口齒不清的道,“孟小姐氣質高雅,人比花嬌,能夠認識您是鄭某的榮幸,來,咱倆把這杯酒給幹了,也不枉你我相識的一場緣分。”
我淺笑道,“您真會說話,平日裡也是這麼誇您夫人的吧?我聽了都心花怒放,我想她一定更開心!來,我敬您!”
鄭姓科員怔了怔,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與我碰了碰杯子,灰溜溜的躲遠了。我輕笑幾聲,繼續遊走在男人之間。
我離陸璃原來越遠了,他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一動不動,我努力的眯起眼睛,也看不清他的五官了,但他冷冽的氣息卻在這鬧哄哄的場合裡,絲絲縷縷的透了出來。
又有一個男人被我灌了一杯酒,跌倒在椅子上。
而陸璃的幾個下屬都醉的東倒西歪。我踩著虛浮的步伐走近陸璃,那阮敏還未離去,紅著眼嘟著嘴的絮絮叨叨著什麼,那模樣既深情又委屈。
嘟嘴?我也會。
離陸璃還有幾步之遙,我對著他“喂”了一聲,他像是沒聽見,對周遭的一切都冷眼旁觀。無動於衷?我發嗲試試。我醉眼惺忪的橫了他一眼,微微嘟著嘴呢喃道,“壞人,也不知道過來扶人家一下。”
記得米蘭曾經說我,我喝醉的時候就是一隻小妖精,眼睛半眯而迷離、嘴唇紅豔而微翹、無限妖嬈。
他的眼眸果然起了波動,只是依然淡定的抿了口紅酒,目光悠悠飄到遠處。
似乎火候還不夠,我狠狠心,再加一把火。
我搖曳著身姿,離他半步時,突然一個踉蹌,準確無誤的倒在他懷裡。
我千嬌百媚的瞧著他,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璃。”
他目光漸漸炙熱,大掌牢牢扣住我的腰,狠狠吻上我的唇。
他微冷的薄唇帶著致命的誘惑力,我渾身滾燙、發軟。我主動攀上他的脖子,輕喘著在他耳邊說,“帶我離開!”
他倏然將我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阮敏在他身後撕心裂肺的大喊,“陸璃!你別走!你別離開我,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