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直想逃避,現在看來,這個地方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只要想到,擁有那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眸,唇邊毫無撤防的綻放甜美笑容的主人就被他藏在隔壁,我就一種做賊的感覺。
他的身形繃緊,沉默不語。
我又喃喃道,“或許住到頤美居去,那裡的空氣新鮮,對寶寶發育好。”
他睨著落淚的我,突地將我摟緊,似要將我揉進骨血一般。雖然被他勒的快要窒息了,但我的心底卻感覺到了溫暖,清冽的熟悉氣息鑽進我鼻腔內,令剛剛還精神緊張的我慢慢的放鬆下來。
我低垂眼簾,纖長的睫羽微微顫動,“你現在可以把我放下來了。”
他感覺到我的疏離,表情瞬間變得冷硬,薄美的唇緊緊抿著,目光似開了封的劍一般犀利看著我。
他站在沙發旁,只是機械地抱著我。我感覺到他手上有了鬆動,我掙扎幾下,便跌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我苦澀地想,這個地方像是被下了魔咒,我每一次來這裡,果然都討不了好處啊。
我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今晚我就睡沙發吧。你也累了,早點休息。”說完,走到另一端的沙發,拍了拍抱枕,打算把它當枕頭。
“對不起。”一聲飽含著淡淡苦澀的道歉出自他口。
這是認識他以來的第二次跟我道歉了吧?
難得堂堂風雲集團的總裁肯屈尊降貴得跟我道歉,我是不是該感到很榮幸?只是,他這聲道歉是不是意味著,他永遠都無法把我真正的放在心上?
我緊緊抿著雙唇,眼淚又流了下來。
“給我一點時間。”他啞著聲音道。
我揚了揚唇,扯出一抹微笑,“沒有關係,我明白。”
每個人都很難控制自己的內心,即便他是天之驕子也做不到。所以,我苛責他又什麼意義?
他神思複雜地望著我,咽喉上下滾動,雙手也緊握成拳,似乎在剋制著什麼。嘴唇開啟又閉合,終歸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他傾下身,把我抱到他的睡床上。
我怔怔地望著他,他卻不看我,只是單手托起我的後腦勺,將枕頭塞到我頭下,吻了下我額頭,又為我蓋上了被子,才直起身。他做這一系列動作時十分的自然,就好像做過無數次的一個體貼的丈夫。
見他如此溫柔體貼,我心中複雜的情緒又如潮水般退去,我囁嚅道,“你……吃過晚飯了嗎?”
大概我這一句話問得突兀,他稍稍愣了下,但明顯的,他宇間的陰霾剎那間一掃而空,絲絲愉悅綻放。
“你會給我做嗎?”他語音微揚,晦暗深幽的眸光芒瀲灩。
他的心情竟然如此簡單的就好轉了嗎?我心下一滯,心絃因為他的愉悅而微微一顫。我想輕鬆的笑笑,可是,我扯起嘴角,卻沒有形成笑容,只是點點頭,很認真地道:“嗯,我去給你做。”
我們兩人復又到了一樓廚房。
廚房收拾得很乾淨整潔,想必每天都有阿姨來打掃的。
冰箱的食材不多,我考慮到是晚上十點了,他應該餓得厲害,吃太油膩的也會增加腸胃的負擔,就打算做個簡單、清淡的。問他想吃什麼,他說,“都好,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歡。”
好敷衍的回答,我怎麼一點兒也看不出他餓的樣子?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把他趕到客廳去。
冰箱食材不多,我給他做個皮蛋瘦肉粥吧。
估計他很少吃過這麼平民化的東西。但是不管吧,誰讓我只是個升斗小民,高大上的東西真的不會做呢!
我先洗米,把粥給熬了。
接著準備食材,瘦肉絲、皮蛋、香菜等。
我係著格子圍裙忙碌著,吸油煙機轟轟響著,又隔著磨砂的玻璃門,我一點兒也沒有留意到他走了進來。
我已經把瘦肉洗好切好了,皮蛋切丁,香菜切成段,一抬頭卻看到他就杵在我面前,直把我嚇了一大跳。手裡的菜刀險些摔落。
“你怎麼來?這裡油煙味這麼濃,你快出去吧。”我催促他。
他不語,高大的身影靠近我,我只覺得頭上籠罩著一大片陰影,他的大手接過我手裡的菜刀,“我來。”
他把我最後切好的香菜裝在小碗中,用指腹輕輕抹掉刀鋒上的菜末,然後拿到水龍頭下衝洗,擦乾。
他動作熟稔,似乎這個動作已經做了無數次。
我我愣望著這個接地氣的男人,曾經我以為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