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不大,跟緊我。
話音未落便不再管他倆意願,自顧自的抬腳走人,只不過稍稍留心便會發覺其腳下的步法看似凌亂其實帶著章法。
【當前】【無妄】:等一下!
豐樺聞聲頓足,單腳離地還沒來得及放下,當真依言沒了動作,回身望他。
無妄緊走幾步到了她跟前,顧不得地面上的塵土枯葉,俯下*身去細細逡巡一番,眉頭緊鎖,貌似是碰上了麻煩。
【當前】【無妄】:這九曲陣被人改了,若是這一步下去按照一貫的出陣步法,便必死無疑,還好你收的及時。
豐樺挑眉,沒有做聲,心下卻微微一動,即便是她修習了數十年,對陣法也算不得精通,沒成想他看著年紀輕輕的,居然對此會有研究,不是說這個世界已然不推崇古武陣法之類的麼,難為今兒能碰到一位。
【當前】【淇奧小侯爺】:那現在怎麼辦?
被打擊到的小侯爺果斷又被前面兩位的博學與默契再度刺傷其搖搖欲墜的小心肝,蹲地苦哈哈的揉了揉胸口,念及還是出林子要緊,一聽出路被阻,便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了,急吼吼的問著對策。
【當前】【無妄】:置之死地而後生。
語畢,輕巧巧的繞過豐樺,轉而在前面帶路。
小侯爺醍醐灌頂,瞬間將救命恩人又上升了一層高度,敬仰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而後便覺原本尚屬清明的視野瞬時模糊起來,再一看,前面哪還有他們二人的身影,只餘白茫茫一片,立時驚悚了。
無妄抽抽嘴角,沒成想這陣法居然被人下了雙重套,除卻修改了陣眼,居然另套了一記磨心幻陣周旋其間,形成了現如今的陣中陣。
【當前】【無妄】:看來我們落了陣。
有些訕訕的瞅了一眼在身旁不發一言的練十七,只道她是在怨怪自己。
【當前】【練十七】:嗯。
豐樺自是發覺了其中蹊蹺,稱奇的同時又隱隱有些頭疼,這磨心幻陣雖說殺傷力相對而言並不大,卻因由其陣眼虛幻之故,最是難尋。
眼見身後不見小侯爺的身影便知其被隔離到了另一層空間,念及其搗亂的功力不覺頭疼更甚,只盼那傢伙安安分分的待著便好,若是胡亂折騰觸到了其他屆時他們會更麻煩。
眼前的霧蒙轟然變得一派血紅,慘叫哀嚎聲不絕人耳,熊熊大火迎面撲來大有將她吞噬殆盡的趨勢。
爹……娘……模糊又熟悉的面容滿是鮮血,雙目凸出,死死盯著她。
從心底湧上來的害怕驚懼將她罩的幾欲要透不過氣來,想要喊出聲卻發覺根本連開口的氣力都沒。
眨眼間,爹孃的面容又換成了一地殘肢。
黑洞洞的牢房,只餘頭頂拳頭大的天窗透進一束可憐至極的光線,將她脫力的身影牢牢圈住,手中的刀依舊握的緊緊,即便渾身的力氣全然抽乾都不曾脫落,濃稠的血跡沿著刀刃蜿蜒而下,一滴一滴落至地面,凝成一灘。空氣中泛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稍稍抬首便能看見一旁被削了一半脖頸的屍身,就在前一日,他們還是共同對敵的戰友,如今,卻被她手中的刀劈成了兩半。
生或死,只在一念間,她想活,就必須讓別人死,別無他選。
窒息感越發厚重,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幾欲讓她早已骯髒的靈魂四分五裂,手腕猛的被人攥住,又用了一番狠勁,讓她吃痛抬眼,無妄正一臉凝重的盯著她,他的手依舊扣在自己腕間。
見她眸間恢復神采,他才舒了一口氣。
【當前】【無妄】:你剛剛被迷了心智,好在清醒的快。
豐樺愣愣的任由他抓著,腦中空白一片,那一幕一幕想要深埋心底的場景如此清晰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讓她無力脫逃。
【當前】【無妄】:這磨心陣,能勾起心底最黑暗的回憶,一旦被魘住,就極難脫身。
剛剛看她面色蒼白,雙目呆滯,渾身顫抖的幾欲倒下的模樣便知不好,也不知是探到她心底什麼回憶居然讓她嚇成了那樣,要不是自身心智夠堅毅,只怕他也沒辦法將她拉回。
關於磨心陣,他雖有耳聞,卻不曾深究,只知其攝人心神,掘人魂靈,在最恐怖的臆想中結束生命,此陣最是磨人心智,久待一秒,損傷更甚,他們必須要儘快找出陣眼,及早出去。
豐樺渾身一震,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面色雖然依舊蒼白,不過比之前要好上許多。
【當前】【練十七】:跟緊我。
偏首衝他說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