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快回到城中更為安全一些。”
秦瑤焦急四顧,別的僕從都是跟著瞎忙活,唯獨廿一躲在角落默不出聲,她心中來氣,吩咐道:“把廿一帶過來,給燕少俠把毒血吸出,大家準備啟程回府。”
這種危險又骯髒的事情還是低賤奴隸做最合適,侍從們暗自慶幸,生怕二小姐改主意,抓緊推搡著廿一來到馬車旁邊。燕少俠躺在車內,廿一腳上有鐐銬根本上不去馬車,護衛僕從們就乾脆將廿一如行李一樣扔上車,催促道:“賤奴快一點,別耽誤救人。”
廿一沉默不語,態度極為乖巧,恭敬地爬入車內。在旁人看來他這種奴隸根本算不得人,頂多是一件器具,與療傷包紮用的布條沒有區別。不會有人顧及他的感受,他也沒有資格拒絕什麼,只有安靜聽命行事,用嘴含了燕飛鷹手臂上的化膿的傷口,一點點將紫黑色的毒血吸出。
等到血色漸漸變紅,世子說可以停止,侍從們再不能容忍一個骯髒奴隸留在馬車之內,粗魯地連踢帶踹將廿一趕下車子。
廿一從馬車上跌落在地,多處傷口綻裂,破爛衣襟上印出道道紅印,口唇因為沾了毒血有麻木酸澀之感,頭一陣陣眩暈。他知道自己出聲呻吟也不會有人管,不再捱打就是走運了,他咬牙忍痛,暗中提真氣緩解身體不適,強撐著跪起,爬到一邊不礙事的地方蜷縮起來,儘量不在惹人注意,抓緊時間休息恢復體力。
侍從們七手八腳將燕飛鷹收拾整遮蓋妥當,秦瑤便迫不及待上了馬車。
護衛頭領不敢耽擱,催促著大家趕緊啟程。
世子秦舒卻說道:“燕少俠傷勢不輕,經不起疾行顛簸。最好是能再多休息一兩個時辰,等他醒過來,看看情況是停是走。”
護衛頭領勸道:“世子殿下和二小姐都是千金貴體,我等不敢讓您們涉險。不如請兩位主子屈尊先乘坐一輛馬車趕回城內,我們分出另一隊在此處照料燕少俠可好?”
秦瑤心想關鍵時刻她要拿出足夠的勇氣來,倘若她膽小怕事與世子殿下先回城,失去了與燕少俠獨處的大好時光,豈不是浪費了緣分?於是她把心一橫,倔強說道:“殿下請領隊先回城。既然是我主張救人,我就該負責到底,留下來照料燕少俠。倘若真有歹徒來犯,在愈城左近平南王府腳下,量他們輕易也不敢害我性命。”
28暗中有算計
作者有話要說:別擔心,要虐也是虐男主。
廿一遇到故人了——大家猜猜是誰
護衛頭領率領大部隊保護著世子秦舒已經離開有一炷香的時間。
秦瑤這邊護衛侍從加上馬伕只留了八人,算上車廂內昏迷不醒的燕飛鷹,以及被旁人歸為牲畜的奴隸廿一,統共十人。
不是秦瑤託大,一來人手比較吃緊,二來秦瑤覺得王爺早有安排,能放任讓她隨心所欲決策,她便賭上一把,寄希望於暗中相隨的影衛死士,相信王爺不會讓她這樣輕易就死掉。
至於留下什麼人陪著她,她稍一尋思就有了定計。
阿墨是必然要留下的,他身份不明,有好戲一定是等他來唱,就算是與他無關,他武功應該是護衛裡出類拔萃的,總能派上用場。另外四名護衛,秦瑤挑的是剛才不曾與江湖人交手身上沒傷的,這是她能從護衛頭領那裡爭取到的極限。
除了馬伕,秦瑤沒有留別的家丁,因為護衛都是會武功身強力壯的男子,非常時期完全能勝任男僕的工作。為了更好的照料燕飛鷹,秦瑤本來是挑選了相對單純容易控制的暖紅陪著,讓小秋跟著世子先回王府。這是為了賣小秋一個人情,畢竟留下來也許將要面對更大的危難,女孩子應該想跟著大部隊回撤。
誰料小秋是個有膽色的,見阿墨被留下,她亦主動請求與暖紅調換。暖紅自然是感激不盡,秦瑤也不好薄了小秋的心願。
最後是廿一,無論是世子還是護衛頭領勸說,秦瑤都堅持把他留了下來。當初王爺特意叮囑要將廿一帶出來,什麼事都還沒有發生就讓他回去怎麼行?說不定是王爺早已洞悉了那害死先王妃的惡徒的陰謀詭計,也許馬上會來什麼人要將廿一帶走,她要親自盯著他才行。
所以秦瑤一不做二不休,等世子他們走了,她就乾脆狠下心讓人用繩子將廿一雙手緊緊綁在了車轅上。
因為繩子綁的緊長度有限,廿一要麼是站著倚靠在車邊,要麼是跪在地上想要躺平絕無可能,活動範圍嚴格受控。廿一腳上傷痛站久了會更加惡化,於是跪在地上,縮在不礙事的地方,旁人若上下馬車,他再趴平充作馬凳,倒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