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猜到了事情絕對不會輕易了結。剛才當著二小姐的面李先生沒有發作,此時或許就要按老規矩責罰他。
不過也好,二小姐本來就說是將他關在刑房裡狠狠責罰的,倘若被放出來的時候他身上沒有幾處新傷,難免讓人懷疑吧?他不能讓二小姐陷於危險的境地。反正捱打受罰他早就習慣了。
李先生揮手打發了那個影衛,掃視著屋內各色刑具又看了看廿一,好似漫不經心問道:“賤奴,你說這些天,二小姐會用怎樣的‘重刑’責罰你呢?明日例行刑責你躲不掉的,你怕不怕,恨不恨?”
廿一從不曾想過可以躲掉刑責,他木然垂頭安靜不語,將自己當成一件死物,等著李先生的具體吩咐。
李先生顯然不滿廿一平淡的反應,繼續刺激道:“你可知二小姐已經做好了準備,打算拿出充足的證據,讓寧家家主相信她才是他的孩子。她將佔了本該屬於你的一切,斷了你的後路,你還會對她存了那麼多感激麼?你只是被她利用的一個工具,你在她眼裡算什麼?她用過了玩膩了便會拋棄你,另尋新歡,你不怕,不恨麼?”
二小姐從沒有隱瞞,李先生說的這些廿一早就知道,他曾經有過惶恐和害怕,但是現在他已經想明白了。
二小姐願意拿去利用,願意哄著玩弄的東西,至少證明是被她看上眼的。哪怕是一時興起,早晚要拋棄,她已經是給了他從不曾有的溫暖體驗,他應該知足了。
他憑什麼恨?為什麼要恨對他好的人?
“下奴不怕,不恨。”廿一回答的很肯定。
李先生挑撥不成,反而更堅定了廿一對二小姐的忠心,唯有暗中嘆氣,廿一這孩子不是太傻就是太聰明瞭。當時一念之差他不曾再用心栽培,只教了廿一武功而已,倘若他肯多花些時間精力,說不定能將廿一變成第二個寧重樓。以廿一的武學資質和聰慧,想要達到當年寧重樓的水平,從小磨練並不算困難。
這樣算好像是他毀了廿一,不過他手軟毀的不夠徹底。
廿一也是運氣好,遇到了秦瑤那種不符合常理的女子。她竟似真地愛上了他,不顧身份與他親密,千方百計護著他,著實讓人羨慕啊。
為何他用盡心機手段,蹉跎大半生,還是得不到心中所愛呢?
李先生越想越難壓抑上湧的心魔,惡狠狠地嫉妒氾濫成災:寧重樓,這算是你的報應,還是我的報應呢?誰讓你當初那樣對我?將來你知道一切真相之後,一定會痛不欲生悔不當初。至於你這個小孽種,我自會替你好好“照顧”,讓你眼睜睜見他受盡各種苦卻永遠沒有機會去補償他……
80怎能放的下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第一更,晚上8點第二更。
下次更新就是寧重樓去刺激廿一了,再下次廿一的殼子就有望被撕開一個大口子了。寧重樓握著手裡那張薄薄的紙箋,腕子卻不由自主微微發抖。
紙上畫的是更衣時的少女,想必有丫鬟抻著布幔帳,上身春光遮的嚴實,只露著一雙修長美麗的腿,藏在蟬翼一般的紗裙內,若隱若現。
紙並非上等畫材,筆墨章法也以寫實為主,少女嬌羞之姿因這奇妙的構圖卻是越發凸顯。
然而寧重樓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少女左腿內側的一顆硃砂痣上。
昨晚,寧重樓讓妻子以家中女主人的身份特意遣了有名的裁縫,為秦家二小姐量體制衣,內外都做上幾套。因裁縫是女子,與秦家二小姐也不用避嫌。他則藉機安排了一名女影衛從旁服侍更衣,將秦家二小姐的體貌偷偷記下連夜繪製成畫。他並不曾叮囑該注意哪個部位,只要求儘可能多的畫出秦家二小姐身體肌膚上的特別之處。
頭臉頸項,甚至是臂膀後背這些畫,寧重樓雖然也收了,卻不敢細看。唯獨挑選了這張,能見到她雙腿的,恰恰是有著與慕容雪一樣的硃砂痣,位置色澤與他記憶中幾乎沒有區別。
秦瑤,她竟真的是他與慕容雪的女兒?她是否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呢?
那麼廿一又是誰?
平南王的目的很清楚,應該是要將寧家全都毀掉,讓他寧重樓生不如死,否則早就派殺手,他也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平南王將秦瑤送來寧家是為了什麼?廿一又在其中起了怎樣的作用呢?
寧重樓的貼身影衛見家主遲遲不語,神色迷離,主動請示道:“主人,今日還用再去盯著下奴院子麼?”
寧重樓下意識點點頭,又忽然搖頭,思緒紛亂猶豫不決。
就算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