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嘗不是想告訴她全部的真相呢?
這種欺瞞的日子並不好過,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想要告訴黎若惜所有事情的真相。
但現實條件不允許,黎若惜每恢復一點記憶,就會對頭腦造成壓力。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敢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她?
殷墨微微抿唇,他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適當的情況下不阻止黎若惜那想‘探險’的心情,但又得在必要的範圍內,進行保護。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小惜離開他了。
“小惜,夜弦月知道這個訊息並不算是什麼稀奇事,當年殷宅在蓮山落腳的時候,張媽和夜弦月都是地地道道的蓮山人,只不過是後來的那兩場大火,導致他們母子之間有了誤會。”
黎若惜仰頭看著他:
“所以,也就是說…夜弦月是蓮山的本地方,哪怕他十歲起就離家出走,但對於蓮山的記憶也還是有一些的,對嗎?”
殷墨點頭,輕輕攏了攏她的長髮:
“小惜,那兩場大火真的很可怕,當時殷宅又正值多事之秋,雖然我早已可以承擔家業,但一時間還是需要張媽的幫助,所以那段時間,張媽的的確確是因為我而沒來得及照顧夜弦月。”
心中遲疑了半晌,黎若惜忽然開口:“墨,我想知道夜弦月當初,到底遭遇了什麼事情,才讓他這麼恨張媽啊?”
殷墨抿了抿唇:“他被男同性戀給鎖在房間裡了,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懂。”
黎若惜睜大眼睛,他的意思,不會是指,夜弦月這小子被人爆菊了吧?!
心中沒由來的湧起一股笑意,殷墨低頭看著她憋笑憋到通紅的小臉,無奈開口:“以後看見夜弦月,千萬不要說出這些事,尤其是張媽在的時候。”
黎若惜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是傻子啊”
殷墨搖頭:“我不是當你傻,而是知道你這小嘴兒沒有個守門的”
“你嘴才沒有個守門的呢!”黎若惜紅著臉低聲反駁,殷墨勾起唇角,將她摟在懷裡:
“夜弦月的身世其實很可憐,張媽的丈夫去世的早,夜弦月從小就沒了爹,但張媽真的很盡職,我父母去世的那幾天,一直都是張媽陪在我身邊”
不由自主的,黎若惜忽然開口:“那,你之前說的,那個叫做‘若若’的人呢?”
殷墨垂眸看著她,也不說話。
黎若惜心慌得厲害,她彆扭的轉過頭,其實黎若惜自己不是沒有懷疑過,殷墨口中的那個‘若若’會不會是在說她。
因為她的名字中間也有個若。
但這件事黎若惜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能,哪怕自己是失憶過,但自己的的確確是黎氏領養的沒錯。
她還記得之前在咖啡館的時候,黎友偉也說他是在孤兒院碰上自己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十五歲之前的記憶一片空白,偶爾會有幾個模模糊糊的記憶閃過,可事後也不會記得太清楚。
她早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腦子混沌不清,最近的記憶力更是差的要命,有很多事情她都是怎麼捋也捋不通
在黎氏也沒有人注意過她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久而久之,她自己也不再關注這些事。
後來的後來,黎雅和蕭冷滾到了一起,自己傻到去花大價錢乘坐飛往國外的班機,想逃離這一切。
可誰知途中遇上了事故,幸好被殷墨所救下…
在那之後,殷墨答應為她復仇,而自己則是在A市詐死消失了整整一年,記憶中,那才是她接觸殷墨的開始。
兩個人明明只是萍水相逢,或許殷墨救她是別有目的,但不管怎麼想,黎若惜都百分百確定,自己肯定不是他口中念念不忘的‘若若’。
徑自這麼想著,黎若惜完全沒有察覺自己的臉色越來越糟糕,殷墨淡淡開口:
“別想了,若若當時已經…反正,當時若若並不在我的身邊,從那之後我的確和女人有過接觸,但並非是**關係,這回我可全部交代清楚了”
他似是開玩笑一般勾起唇角,但那笑意,並未達到眼底。
那段時間,她的確沒有陪在自己身邊,那段時間的黎若惜,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若若’的這件事。
那段最痛苦的時間,恰恰也是她遺忘自己的啟端。
倆人沉浸在各自的回憶裡,就這麼抱著對方坐在一起,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咳,黎若惜這才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趕緊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