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袖子底下,是以在外人看來還是顧竹寒吃力扶著他出去的模樣。
銀闇在外面等了顧竹寒很久,此時終於看到她出來,見她依然扶著凌徹,也沒什麼表情,只是一味地跟在她的三步之內,安全護衛著她。
顧竹寒心裡疑惑越來越強,但是現在又的確不是想“銀闇為何會變成這樣”的時候,她把凌徹扶到他原來坐的地方,將他安頓好之後然後立站一旁。
“沒什麼大礙吧?”順景帝略帶關懷的聲音傳來。
“託父皇的福,兒臣並無大礙。”凌徹沙啞著聲音答道。
“好,如此你便再堅持一下,”順景帝清了清痰,繼續說道:“方才你說到假的小榮子原先是老六給你的,後來太子看中了讓他要了去,老六你來說說是不是有這回事?”
“回父皇,的確是有此事,只是兒臣並不十分了解此人。”
“好一句不十分了解。”順景帝的話語裡充滿嘲意,他不再讓他辯解,又轉向太子,“你又如何解釋?”
太子心中真是恨死了凌徹,他拼死否認,“兒臣並沒有見過這個假的小榮子,許是七弟記錯了,當初他贈送給我的侍衛並不是這一個。”
凌徹並沒有出聲說話,只是唇角的弧度微微譏誚。
這回順景帝一時半刻亦是沒有頭緒了,倒是凌筠突然出聲,“父皇,你不覺得這個案件很奇怪嗎?若然真的是太子哥哥所為,他會用自己府上的人去行兇嗎?倒是有些人其罪可誅,只是三言兩語就把兩個哥哥給拖了下水,父皇,你倒過來想想,若然太子哥哥真的被陷害了,那麼誰又是這件事的最大得益者?”
凌徹聽完這番話之後,忽而站了起來,他向順景帝施了一禮,又淡淡瞥了凌筠一眼,便轉身往書院外走。
凌筠在他身後還死心不息,煽風點火,“看看,父皇,有些人要畏罪潛逃了。”
凌徹在聽見這句話之後大笑一聲,笑中悲慼:“我不殺伯仁,伯仁殺我。”
然後,他暈了過去了。
立即有徹王府的侍衛過來將他抬走放到軟轎上抬回去。
顧竹寒在看見他暈倒的時候心中還是漏跳了一拍,雖然她知道這很可能是他假意暈倒的,因為暈倒的時機實在是太妙了,與其與凌筠辯駁,與其在得罪了太子和凌湛之後再繼續多言失誤,倒不如在這個曖昧不明的時刻裡暈倒,讓眾人猜去吧。
順景帝在經過這麼一番驚嚇之後也是累了,他下了命令讓眾人退下,唯獨留下顧竹寒和銀闇,凌筠看了顧竹寒一眼,最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顧竹寒簡直覺得凌筠愈發變本加厲起來,這個公主可不要對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才好啊。
“紀寒,你旁邊的這位是?”
臺上,順景帝溫和了臉色,問道。
“哦,這位是草民的義兄,早前草民在前來帝京的時候被他救了一命,於是就一起結伴上路了。”
“他叫什麼名字?你的家鄉又在哪裡?”順景帝輕輕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擺明一副查探她身世經歷的架勢。
☆、173。第173章 樓主為毛變了
顧竹寒自是知道順景帝在查探她的身世經歷,一早就有準備,為了不時之需,她早就讓繆可言安排了一個假的身份給她,任由順景帝怎樣查都是查不出漏洞的。
於是她從容啟唇,答道:“他叫銀闇。草民家住洛水縣陂頭村村尾三巷,家中父母早逝,唯有一七十姥爺自小將草民拉扯大,姥爺一心想草民學成一身本事為國效命,是以草民在姥爺下葬了之後便毅然上京,後來遇到葉院監,得葉院監賞識,便進了書院習武了。”
“嗯。”順景帝聽完之後並無太大的疑惑,“紀寒你和你的這位義兄救駕有功,你方才舞的一段劍舞亦是令朕大開眼界,揚了國威,這樣吧,朕留你在朝任職,侍奉在朕左右可好?”
“這個……”顧竹寒瞥了瞥銀闇,想起這位大爺現在寸步不離自己身旁的狀態,頗有難為。
順景帝似看出她遲疑的原因,撫掌道:“當然,你的這位義兄朕亦會給他官職留任。”
“草民謝陛下。”顧竹寒這才鬆了一口氣,行禮答道。
“這樣吧,朕賜你為五品武官‘校尉’一職可好?再賞你良宅一座,良田百畝,白銀萬兩如何?”
“微臣謝陛下恩典。”顧竹寒在心中掂量了一下這個“校尉”一職,發現這個官職不高不低,剛好到了可以上朝的品階,這樣正好,一般來說這樣的小官只要落在後頭便可,不用出什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