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欺負她,卻決不能欺負她的家人!
顧竹寒這幾年來對這個八姨娘忍了又忍,有一年夏天特別熱,八姨娘居然將自己所有的冬衣都拿出來讓她的母親譚芙洗,譚芙最後不堪重負,中暑暈倒在河邊兩個時辰等她趕到去的時候,譚芙幾近沒有了氣息,硬是讓她人工呼吸給救了回來,從此之後她便忌恨上八姨娘,現在找到這個機會報復了,她還會容忍她嗎?
顧竹寒從不認為殺人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前世她是全球最大的葡萄酒酒莊集團的女兒,自幼在家族爭奪戰中摸滾打爬,現在這個譚府裡報復一個人更是不在話下,只是這次的報復就是要讓對方死。
八姨娘耐力實在足夠,知道顧竹寒懂水性,遂死死抱著她一動不動。然而顧竹寒又哪是那麼容易受人掣肘的人啊!她從懷中摸出自己貼藏的匕首,看也不看便往八姨娘的手腕處划過去!
她劃得用力,幾乎把八姨娘手背上的經脈都劃了個支離破碎,八姨娘平日裡嬌生慣養當然受不了這一劃,她被顧竹寒劃了一道之後,劇痛之下立即鬆了手。這一鬆手正好合了顧竹寒的意,她助力往上一蹬,順帶將八姨娘狠狠往湖底裡踹,八姨娘甚至來不及吐出一個字,最後只能露出一個怨恨的表情便直直地往下沉。
寒夜漆黑,僅有岸邊微弱的燈光根本照不亮八姨娘臨死前那一刻猙獰可怖的表情,不過即使看見了也嚇不倒前世就喜歡看恐怖懸疑片的顧竹寒。
顧竹寒見八姨娘真的被自己一腳揣到湖底了,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此時此刻她並不覺得自己寒冷,相反地,因為這副身體自小就有的古怪病症而使得她此刻浸在冰水裡十分之舒適,她往湖邊遊了幾步,浸在冰水中倒有點兒樂不思蜀了。
片刻,當她確定自己找不出這冰水令自己舒服的原因之後,還是認命地往岸邊上靠,想要藉助岸邊的大石上岸。
然而,在她手指伸向石頭的那一刻,便發現石頭旁邊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雙金絲雲紋長靴,即使在黑暗之中仍舊十分惹眼。
顧竹寒皺了皺眉,唯有順著靴尖往這人身上望去。
☆、3。第3章 咦?她浮上來了?
時隔很多年之後當顧竹寒再次想起起初遇見凌徹的時候,她笑著告訴他,“當時我腦海中就兩個字‘騷包’。”
是的,騷包,雖然他彼時身穿一身簡單的月白色長袍,外披一襲看起來十分之名貴、分明是隻能出自皇家大族的灰黑色狐裘,單是從衣著方面,顧竹寒斷定這個主兒是有品位的,可是當她將目光上移到男子臉上的時候,她就不樂意了,男子正對河岸中對著她微微輕笑,那笑也只是笑而已,壓根沒有一點兒溫度。但是,她不能否認這個男子站在這裡就像高原雪山之巔上的雪,淡雅高華,他整個人籠罩在燈籠的燭光之中,玉膚渾然天成,與簪戴的琉璃翠玉冠相得益彰,他就這麼閒閒站在自己面前,一雙略微狹長又不失天然風流的鳳眼正俯視著自己,那看似無波的眼神之中似有深究的意味。
誠然面前這名男子很美,用盡世間所有讚譽的詞句都不能將他的舉手抬足給描繪出來,可是顧竹寒心中還是微微一哂,她不喜歡這種被人俯視、被人深究的感覺。
像是沒有看到這個人一般,她微微轉了一個方向,就著岸邊的助力一下子上了岸,上岸之後又看了看平靜無波的湖面,想起自己的掃帚已經隨著八姨娘沉入湖底,忍不住哀嘆一聲:“哎,可惜了我那把陪我這麼多年的掃帚。”
“咳——”
身後男子聽見她這句略帶惋惜卻毫無悲傷甚至是有點快意的話,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笑意,顧竹寒依舊像是沒有聽見那人的笑聲一般,整了整衣裳就想往回走。然而不等她走出幾步,身後男子忽而幽幽出聲:“咦?八姨娘浮上來了……?”
此言一出果真逼得顧竹寒僵硬扭頭,往八姨娘方才落水的地方看去。
夜雪清冷,燭火微弱,渾身精溼的少女轉頭一瞬,硃色蒼唇驚鴻一瞥,她的臉容青白,頭髮****粘連在臉上,本是霧濛濛的一雙眼睛在燭光的映襯下泛出墨玉般的光澤,似燈燭燃盡之時最後一縷散去的輕煙,帶有一種殘缺慘淡的美。
她看向湖中,不要說八姨娘的屍體,甚至連個鬼影都沒看見一個,心中知道被狐裘男子騙了,不禁自嘲自己太沒有自信了,繼續忽略那人,抬腿往前走。
然而,狐裘男子這次哪會這麼容易讓她得逞?
誠然,這個女子在湖中殺人時的果敢狠辣、上岸之後的從容不迫甚至是自言自語的輕聲冷嘲都吸引了他,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