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眼,直接抽劍上前,一劍便捅死了那兩個在跳著豔舞的女子。
梵淵緊皺的眉頭突然一鬆,他抬頭看向銀闇,說道:“謝謝你出手相助。”
“你是誰?”面紗女子看著自己帶來的女子居然被這突然闖入的男子一劍兩個毫不猶豫地殺死,眼神欲裂,但是下一刻她又笑了,她幽幽轉眸看向梵淵,“聖僧你莫以為有人幫助就覺得成功破了我的迷陣,”她看了看桌上下至一半的棋局,眼神嫵媚如淬毒,“只要你一日不贏我的棋局,一****都休想解開你身上的蠱咒。”
面紗女子說完,突然飄身而起,媚笑而去。
顧竹寒見解除了危險,這才上前,她先察看一下梵淵的臉色,發現他在燈光之下形容蒼白,一兩絲墨髮黏在頰邊,他依然是那般從容不迫,只是額頭上那層細細的汗水顯露出他方才所處境況的劍拔弩張。
顧竹寒什麼話都沒有說,又轉頭看了看棋盤中的局勢,梵淵是執白子的,面紗女子則是黑子,很顯然地,白子正佔了上風,只要再下三著,梵淵便能贏下這局棋。但是,她和銀闇的出現似乎打擾了這場對陣,她臉帶歉意地看向梵淵,說道:“抱歉,似乎打擾了你的好事。”
梵淵自是知道顧竹寒說的是什麼,抬眸對她一笑,“無妨,就算贏了她,她一樣不會幫我解蠱毒。”
“你說蠱毒?”顧竹寒大吃一驚,“你中了蠱?”
梵淵輕輕點頭,以作回應。
“什麼蠱?”
“什麼蠱你不必理會,這並不妨礙我的日常生活。”
“抱歉,我好像多話了。”
顧竹寒訕然,但是她口中雖然這樣說,卻忽然俯身抓住梵淵的手腕,纖指一搭,搭上他的脈搏,梵淵下意識地抽手,卻被顧竹寒一記眼刀震住,唯有苦笑,任由她為自己把脈。
片刻之後,顧竹寒放開手,眼神複雜地看了梵淵一眼,她本是不明白以梵淵的武功應該不會被面紗女子暗算才是,然而她現在終於知道了,排除他身上中的蠱毒的影響,他本身的脈象就虛弱得很,這脈搏虛弱的來源很可能是因為醫治自己導致的。
☆、112。第112章 樓主暈了
“你不用一臉愧疚地看著我,是我自願救你,即使沒有今天這樣的暗算,以後一樣會有更陰險的暗算等著我,現如今這樣也好,她一定很高興看見我這麼束手無策的模樣。”
梵淵移開了眼神,依舊是一片風淡雲輕的模樣,只是攥著錦帕的手早已微微顫抖。
“她是誰?”顧竹寒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語中的關鍵詞,問道。
“她,自然是想殺我的人。”
“誰想殺你?”顧竹寒實在是想不到堂堂大蔚聖僧,行善積德這麼多年,為什麼還會有人來尋仇?
“與你無關。”梵淵低眉斂神,不欲回答顧竹寒的問題。
顧竹寒一窒,覺得自己今晚真的是多管閒事,她不再問什麼,只是靠近梵淵,伸手想要扶他起來。
梵淵驚訝看她,顧竹寒察覺到他的目光,頗不自然地撇了撇嘴,雙眼瞄了一下他攥在手中的錦帕,“你可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的狀況,吐血吐得這麼厲害了,還逞強?好歹讓我這個曾經被你施過恩德的人扶你進屋休息吧。”
梵淵聽她這樣一說,不再推辭,含笑答道:“好。”
卻不等顧竹寒扶他走出幾步,一直站在身旁的銀闇突然,悄無聲息地暈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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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痕春色染上柳枝頭,畫眉數雙,啼聲殷殷,驚了樹下學子數人。
距離梵淵出事的那天已然過了十來天。從仲春到暮春,也不過是這十來天的時間。
長醉書院,講政堂中,講席之上正是煙霧悠悠,閒煞說書人。
今天正是撰文部和考武部都要上的通課時政課的日子,顧竹寒很低調地坐在最後一排學席最左手邊的一個位置之上,正百無聊賴地看著鄭夫子在吞雲吐霧。
她本以為今天的課時就這樣無聊地看著夫子噴霧就過去了,然而,講席上煙霧一散,漸漸露出鄭墨香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他微微閉著的眼睛忽而一睜,精光閃亮地掃了一下講席之下的學子們一眼,這才輕咳一聲,“好了,我煙癮過完了,現在開始講課。夏天、秋天你們莫要牽手了,史楊你的口水都要滴到書本上了,還有你,梅開,看著窗外的鳥幹什麼?春天都快要過完了。”
鄭墨香在講席上大說一通,只把那些個在課堂上談情說愛、打瞌睡、思春的人都說了個遍這才開始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