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顧玉駱終於忍受不住在屋外的等候,接過那個僕役手中的水盆,接替起換水的工作。
顧玉駱將血水倒掉,換了一盆溫熱的水捧進屋中,凌徹無暇抬頭理會他,他經已處理完顧竹寒裸露在外面的傷口,剩下的則是最艱難的工作。
凌徹在軍營裡生活過,幫助過一些傷重計程車兵處理過大大小小的傷口,比顧竹寒嚴重複雜的傷口他也是處理過,本來應該不害怕的,然而他執起那把燒紅匕首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顫了顫。匕首映著那條半紅半腫不復完美的手臂,顯得格外猙獰與殘酷,凌徹覺得此刻的自己像個屠者,專門將美好的東西破壞給人看,然而他沒有辦法,他必須要快點將她的傷口處理乾淨,免得留下殘疾。
他不再猶豫,喚過身後的顧玉駱,對他吩咐道:“待會兒我將埋在深處的碎片用匕首的時候,你用鑷子及時夾出來知道嗎?”
說著便讓顧玉駱拿著一把鑷子做準備。
顧玉駱捏緊了鑷子,只覺心頭壓了一塊大石,那塊石頭壓得他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他渾身緊繃著,梵淵此時已經在幫顧竹寒的額頭上藥,他早已撕下了顧竹寒的人皮面具,露出底下的真容。她的臉色由於失血過多顯得非常蒼白,長睫在眼瞼上投射下陰影,烏黑的,像燕尾鳳蝶蟄伏在梨花中的剪影,脆弱而讓人憐惜。
今天一整天真的是無妄之災,梵淵心中低嘆,與此同時拿起布巾擦淨她整張沉睡在暗影中的臉龐。
“哧咧——”
很輕微的一聲刀入血肉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聽起來卻是那麼意外突兀。
凌徹握刀的手抖了抖,可是他很快便鎮定下來,將匕首往她的血肉中一挑,挑出一塊碎片來,顧玉駱從旁協助,立即拿起鑷子夾掉那塊碎片。
梵淵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操作,並不作聲,凌徹動作越來越熟稔,也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