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同乘一匹馬是以身體都是緊貼著,他坦然說道:“紀大人莫要驚慌,本王也只是害怕你不要這匹馬,是以才把你強行接過來而已。”
“殿下您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前往宣城的路途遙遠,又是風餐露宿快馬加鞭,紀大人剛剛傷愈,騎著你原先的馬並不特別適合,本王不想你落後於譚將軍,是以先將燎原借你。反正你和它熟悉,能夠很好駕馭它。”
顧竹寒閉了閉眼,在心中腹誹,你既然都這樣說了,我還有什麼可以退卻的理由?但是你吃我豆腐也太!明!顯!了!吧!
她剛想出聲道謝,卻聽見凌徹忽而在她耳側飛快地說了一句:“小心南唐國主和埋伏。”
這句話聽得顧竹寒心中一沉,再抬眸去看他的時候,已然發現自己身後一涼,他已經飛身到自己原先的那匹馬上,若無其事地看著自己。
顧竹寒察他神情,知道他不會再多對自己透露半句,唯有不情不願地答謝她的一番好意,然後又忽略掉譚東流探視的眼神,調轉馬頭,往宣城的方向而去。
待他們走後,凌徹這才收回視線,調轉馬頭往帝京裡走,凌越此刻從山林間騎馬竄出,落後凌徹一個馬身,他的神色有點兒古怪,又有點不解,這樣的實現一直盯在凌徹背後,盯得凌徹終於忍受不住了,他轉身瞥他一眼,說道:“你想問什麼?”
“我以為主人你會和她一起去呢。”
“沒有這個必要。”凌徹的背脊似乎一僵,語氣卻冰冷下來。
“此行兇多吉少,若然訊息可信的話,那麼她可能會有極大的危險。”凌越語氣急切,想了想還是策馬到達凌徹身旁。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她?”凌徹握緊了韁繩,語氣卻是出奇的平穩。
“我不是關心她,我是關心你。”凌越低低道:“早前陛下已經將翎羽衛交給你,讓你將那個案件查個水落石出,雖則這其中出了點波折,然而翎羽衛中的那個首領卻已經查出了許多蛛絲馬跡,主人,我覺得,對於那個女人,你還是儘早做個了斷。”
沉默。好像死一般的沉默。只有馬蹄踢踏的聲音幽幽傳來,就連山間的微風都已靜止,凌徹黑眸沉沉早已斂了唇角笑意,凌越所說的話他自是清楚,顧家一家三口的來歷都不簡單,牽涉到前朝大案,不然他那個多疑絕辣的父皇會出動到翎羽衛來清查這個案件。
每個朝代的背後都會培養在暗處為自己服務的隱衛,前朝大諾所培養的機構是鼎磯閣,只是無論那個機構在當年有多麼深不可測,能夠呼風喚雨亦是成為過去,現在是大蔚存在的隱衛機構是翎羽衛,裡面的人亦同樣是心狠手辣,神秘莫測。
而其中翎羽衛的首領更是讓凌徹有所忌憚,不僅因為此人是直接聽從順景帝的吩咐,更是因為此人的心思謹慎,對一切事情都有自己的獨特見解,是以凌徹根本無法在他面前隱瞞一切。牽涉到顧家一家三口的前朝大案早已開始審查,近日順景帝已然把翎羽衛暫時交給他,讓他協助調查。這也即是說他無可避免地和顧竹寒走到了對立的局面。然而,她卻是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
讓她成為自己的王妃也是藏了一點心思的,雖然是他逼得她走上了官途,但是他同樣可以將她納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讓她安然度過下半生。只是,以她這樣的性格又豈會隨意順從?
凌徹深深嘆息,這前路茫茫一切都是未知之數,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將原定計劃進行到底,思索至此,他才問凌越:“太子已經被順景帝放出,你那邊的情況又如何?”
“太子被放出之後,便不再入住琉璃閣,到時候便可動手。”
“需要多少天的時間。”
“隧道已然挖好,快則三天,慢則五天。”
“嗯,好。”凌徹點了點頭,“梵淵那邊又如何?他當真下了最後決定?”
“是。已經問了他的最後答覆,還是決定動手。”
“那麼,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凌徹淡淡吩咐,臉上已是冰寒之色。
他抬頭看向重重閣樓三坊七巷熱鬧非凡的帝京,任吹向那座深不可測宮殿的風拂起自己的袍角,喃喃說道:“這風,要大起來了。”
誰也不知道,隨著馬上男子所說出的飄散在風中的話在不久的將來給整個大蔚皇朝帶來了多大的震動。
☆、229。第229章 每月必納一新妃
天宗十五年,寒食節過後,於大蔚皇朝之內發生了一宗頗為罕見的刺殺逆襲大案,而當時撰寫大蔚皇朝歷史的史學家在事後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