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便說明順景帝曾經試探過梵淵,而梵淵應該是一力擔保自己不是那種亂臣賊子其罪可誅,這其中應該還費了點周折,又很有可能自己在順景帝面前表現良好,至今都沒有加入哪個黨派,還要被某些黨派襲擊個半死,是以才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慮,給她安排多份差事?
嗯,是了,很有可能是這樣了……
顧竹寒釋然,現在這樣的平衡狀態還算不錯,她放心了,而後唇邊綻放出了一個笑容,而後她發現自己的脖子有點癢,下意識地伸手抓過去,卻摸到了一隻鹹豬手,正是李邃的手不懷好意地放在她的衣領間,那輕拂的動作鬧得她的心一突一突的。
“你幹什麼?”她甩掉他的手,語氣已然不悅。
“沒幹什麼啊,”李邃一臉自在,絲毫沒有不自然,“方才看你的衣領歪了,都快要把束胸布給露出來了,我好心幫你理一理。”
“束胸布”那三個字他說得極低又是極快,幾乎是一瞬便帶了過去,可是顧竹寒離他十分之近,一聽就聽出來,她惱怒瞪了他一眼,“李公子,李大少,李祖宗,在下不是你家裡的香履羅緞,不是你說甩掉就甩掉的物事,是以你還是自重一點為妙。”
☆、271。第271章 好一個南唐國主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你是香履羅緞那些俗物呀,我是真心待你的呀。”李邃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兒,說罷還對顧竹寒拋了個顛倒眾生的媚眼。
顧竹寒懶得再和他說,轉身就進了內堂,坐在案桌上淨手烹茶,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寂靜時光。
李邃理所當然坐在她對面,他亦一改常態,並不說話,只笑吟吟地看著顧竹寒,看她的那張泛著微微桃花粉的清秀少年面容,看她怎麼也掩飾不了的纖長細膩的脖頸,看她那平坦的胸,再看她十指翻飛如雪的手指,他的目光不帶狎暱,就只是純粹欣賞,在腦海中亦會想象,若然此刻她身著裙帶繁複的女裝的話,又是怎樣的一種情景?
顧竹寒在他的目光逼視下很不容易才氣定神閒地衝泡好一壺茶,她推了一杯到李邃跟前,粗聲粗氣地道:“李公子請品茶。”
由於早有商議,顧竹寒在出門之後自是改口叫李邃為公子,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李邃微笑,捧起茶盞也不馬上享用,而是先將茶盞湊至跟前嗅了一嗅,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著顧竹寒,只聽見他語氣曖昧地嘆道:“嗯,很香。”
那個“香”字還要說得綿軟悠長,聽得人心肝亂顫。
顧竹寒暗罵一聲“登徒子”,銀闇坐在一旁,則是直接罵出口:“臭不要臉。”
“噗。”得償銀闇所願,尊貴的國主陛下一口茶毫無形象地從口中噴灑出來,旖旎全無。
顧竹寒微微一笑,心中解脫。
又是一盞茶過後,顧竹寒終於直奔主題,她可沒有忘記順景帝是派她來做什麼的,遂斟茶,而後問道:“其實陛下託在下來是有事要與國主相詢的。”
李邃聽她換為一副公事公辦的上下君臣口吻,不是十分滿意地挑了挑眉,他看著她,問道:“什麼事?”
“國主,你懂的,”顧竹寒嘻嘻一笑,“其實你我心知肚明,國主來大蔚主要是想實現兩國邦交的吧?不知國主心中是否有適合人選?”
“我命人送到顧家小姐府上的生肌玉露膏,她可有收到?”李邃忽而突兀地轉換話題,一臉認真地問道。
顧竹寒一愣,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可是還是如實答道:“顧小姐說她收到了。”
“那她可有用?”李邃繼續問道。
“顧小姐說國主的藥膏太貴重,不捨得用。”
“不捨得用?”李邃喃喃,又瞥了她一眼,“是根本不用用吧。”
顧竹寒一滯,銳了眉眼看他,李邃多番試探究竟所謂何意?
“國主,在下看你我還是攤牌直接說話吧,這樣繞來繞去實在是令人氣悶。”
“那你是以哪個身份與孤對話?”李邃用回尊稱,氣勢絲毫不輸顧竹寒。
“當然以紀寒的身份。”顧竹寒理所當然答,她一早便知李邃已經得知她有兩重身份,不然他又怎會送衣裳給素未謀面的顧家小姐?
“好,”李邃點頭,示意他知道,“孤的意思是,孤要迎娶當日在宴席上表現出眾的顧竹寒顧小姐,噢,孤差點忘記了,”李邃拍了拍額頭,絲毫不理會顧竹寒微微變色的臉,“當日紀大人在家養病,根本不在場對吧?紀大人真的錯過了,顧家小姐的風姿實在是令人神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