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仍舊是保持一份初心,萬一她真的能回去呢?
是以,在許多時候她都不想和這裡的人牽扯上太多的關係,只是,自她穿越到“顧竹寒”身上的時候,這樣的想法根本沒有可能實現。人總是群居動物,哪裡有可能不與別人產生交集?所以她將自己一腔無處宣洩的親情轉移到顧玉駱和譚芙身上,這才有了後來一連串的事情和遭遇,也有了一連串的愛恨情仇恩怨糾葛。
顧竹寒覺得,雖然自己在異世過得也不是很好,可是有這樣愛恨情仇的經歷才是真正的人生。只要活著,就肯定有希望。
現在她又夢見了紀行。
明明已經決定了就算有機會也不會選擇回到現代的了。可是她偏偏幾乎晚晚都看見了他。
看見他在黑暗之中低聲壓抑地咳嗽,病房裡瀰漫著的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得讓她忍不住想打噴嚏,而他居然獨自一人在醫院裡度過了一段又一段漫長的歲月。
顧竹寒並不擔心紀行不夠錢花銷,她就只是害怕家族裡的人賊心不息,還要謀害於他。她在夢中察覺不出一些什麼,只能感知到紀行日復一日越來越虛弱的身體,這讓她感到彷徨,也讓她感到痛心。她在夢中觸碰不了他,無法感知他的溫度,這樣的認知每次都會讓她在醒來之後不自覺地流出眼淚。
此刻,她又來到了那處病房之中。他住的是獨立病房,一人對著四面空白的牆壁,想要去哪裡都要別人攙扶上輪椅才能行動。
他的一隻手打著點滴,另一隻手則是伸向抽屜裡,顧竹寒很想很想靠近一點兒看他在做什麼,然而她只能站在原地,半步不動地看著他在一點點艱難地開啟抽屜。她原以為他又要像上次那般吃安眠藥,怎料他居然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本子來,本子上夾了一支筆,他很緩慢很緩慢地開啟了那個本子,拿著筆開始畫起來。
框架開始在他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