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往外離去,頎長孤獨的身影消失在冷凝月色之中,只剩下破廟裡的三人面面相覷,眉頭緊蹙如出一轍。
他們都沒有想到顧玉駱這麼大膽將顧竹寒給安置在祈風王宮之中,畢竟他剛剛回國沒有多久,根基根本不穩,三皇子趙池又是一個狠絕的人,不然也不會在短短几年裡來排除異己,弄得祈風老皇的兒子不是被處死就是被貶為庶民流放邊疆永生不得回都。
直至祈風皇室裡只剩幾名病弱皇子和幾名不成氣候的公主,顧玉駱無聲無息地歸來,成為他最大的威脅。
若然讓趙池知道他在宮中藏了顧竹寒這麼一個身份特殊能引起各國哄搶的人兒,他會怎麼想?是在祈風朝堂大肆作文章還是暗中將她擄走肆意利用?
黑暗之中幾人對視一眼,皆想到這些令人膽寒至心驚的可能性,可以說是越早將顧竹寒救出來那是越好的事情。然而此刻他們卻不能。
祈風王宮內裡的情形他們並不知道,這還不是最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萬一營救失敗,顧竹寒的身份無端暴露被趙池得知,那麼他們就會打草驚蛇,喪失了營救的良機,到時候顧竹寒當真是危在旦夕,無法挽回!
“媽的,實在是太窩囊了!”李邃自出了南唐之後一直都很暴躁,一句又一句的粗口從他嘴裡爆出,不過他來來去去都只會說“媽的”、“奶奶的”、“他孃的腿”這幾個不太上道的詞兒,想來是跟著那人學的,因為那個人一衝動起上來也喜歡爆粗。
想來南唐各地節度使動亂,又剛剛發生了這麼一場大清洗,李邃理應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是的。可是他用了好幾個藉口來說服自己,又請出自己的太上皇父皇來主持朝政,老實說讓他這麼一個由小到大幾乎都是進行放養式教育的皇子去做一國之君,實在是太難為了他一點。
於是乎,他很正經地修書一封說出自己一定要營救那人的原因。其中一個最深沉最有說服力的原因是,他經已答應了梵淵要護她一生周全,梵淵在那一場戰爭中生死未卜,整個南唐國運又是受到梵淵庇護的。那人為了為她鋪就一世安穩,不惜在蠱毒發作之時仍舊損耗自身靈力為南唐國運興衰做出加持,所以才使得他不得不加快進行那一個計劃。
說起上來,他也是間接害死梵淵的兇手。
許許多多的原因造成他的死亡,冰湖深暗無邊,又是冰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一處湖泊,他一心求死,不願意以腐朽的姿態活在這個世上,縱然是很不想相信這樣的一個事實,可是他仍舊無法自欺欺人。
一個靠靈力營生的鹿冷族人,在多次大規模使用靈力之後,本是油盡燈枯無可挽回,再加上在冰湖裡如此一擊,生還的可能性幾近為零。就連不在現場的他在得知他的死亡之後都痛心至極,那個親手將他送走的人……心中又會怎麼想?
李邃他,根本無法想象那個看似堅強無情其實內心柔軟得像團棉花似的少女會怎樣面對這樣一個殘酷到令人絕望的事實。
逝者已矣,救出生者才是此時此刻最重要的事情。一切,都只能交給時間去決斷。
☆、409。第409章 都是為情所困
“此刻進宮去劫人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了,咱們回到客棧洗洗睡了吧。”薛言破天荒地出言安慰暴跳如雷的李邃,梅開也是暗歎了一口氣,看著天上那個並不怎麼圓的月亮,想著不知道被顧玉駱關在哪裡的黎致意。他總覺得顧玉駱將這兩人抓走心機定是不善,黎致意和他無冤無仇,銀闇也是,怎麼就把他們二人也一併劫走?難不成是想用這兩個人作為籌碼,逼迫顧竹寒就範?
“梅開二愣子走了,還留在這裡思月懷人幹什麼?就算你把月亮看穿了,你的愛人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了。”李邃見他想得入神,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梅開臉上紅了紅,唯有摸了摸鼻子,跟在李邃身後離開。
其實李邃很難想象像梅開這種對****之事可能永不會開竅的二愣小孩會愛得如此轟轟烈烈無怨無悔,居然為了救她就連整個家族都拋棄在身後了,還非常不當凌徹是一回事兒,實在是令人費解。
“國主,你這麼頻頻看我不會是想對年輕倜儻的我做出一些什麼事情吧?”梅開故作輕鬆地道,還要做出一個防衛的姿態,可憐兮兮地對李邃說:“我的身心都是致意的,你不要打我主意。”
“我呸——”李邃幾乎都要吐口水罵人了,往日的風流寫意此刻完全不見,“老子一生睡了的女人無數,會喜歡這種毛髮都沒有長開的二愣子?”
“那你為什麼這麼深情地看著我?”梅開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