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琢磨著他們回饋回來的資訊,細細將你畫出來,這樣……我才知道原來你年紀這麼小居然懂得那麼多,會釀酒會吟詩會作詞會吹奏樂器會畫出很有意境的小畫,也知道你在譚府過得並不快樂,常常被人欺負,就連你身上的怪病……我也略知一二,當時我就在想,年紀這麼小鬼點子卻這麼多然而又身患怪病很可能活不長命的你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思活下去的,越是這樣想就越是覺得我活得很可悲,與此同時也極度想親自見你一面。只可惜,正當我想著動身偷偷去大蔚見你一面的時候,宮裡就發生大事了,到得最後我無法動身,只能將計劃永遠地擱淺下去,一直到了順景帝壽宴那天。”
顧竹寒理所當然知道李邃說的“大事”是什麼事情,定是因著他哥哥李梧忽而造反,他父皇對他哥哥徹底失望的事情而導致他這個悠閒皇子不得不被推上南唐這個歷史舞臺的事情。
她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每個國家的朝堂都是波譎雲詭的,既然他父皇委以他重任,也就說明李邃是一個有能力的人,而他父皇的目光不用說,也是極好的,因為繁盛南唐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穩和睦。
“這一杯敬你的。”顧竹寒為他和自己斟滿了酒,意味深長地道:“你很不容易。”
“那當然!”李邃嘻哈一笑,捧起酒一飲而盡,“我本來是想將我的初…夜留給你的,可是實在是被這些個大臣勢力逼得沒有辦法,唯有將就了,豈料一將就……就將就了這麼多個妃子,哎!壓根令我無法回頭,實在是貽害一方啊!”
顧竹寒十分不屑地等著他將這番話說完,而後才出聲:“好像說到你自己很吃虧那般。”
“那當然!我一點兒都不喜歡她們,所以每次和她們那樣的時候,我都會……我都會……”李邃說到這裡突然支支吾吾起來,狀似不好意思繼續往下說,顧竹寒知道他下面一句肯定不是什麼好話,當即打斷了他,讓他不要再說,豈料李邃卻是一口氣說了出來:“我都會想象她們是你。”
“嘭——”
顧竹寒重重地將茶盞往桌子上一放,異常憤怒地看著他,她深呼吸一口氣本來不想爆發的,但是在連續深呼吸了三遍之後還是忍不住,惡狠狠地罵道:“你丫的!我讓你精…蟲上腦!我讓你口沒遮攔!居然意…淫那些三唔識七的妃子是我顧竹寒?我顧竹寒還沒有放…盪到被你這般想象!李邃,我顧竹寒現在明確和你攤牌,你,一輩子永遠不可能是我的良人!你也少在這裡煽動我,因為我!不!喜!歡!種!馬!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
她說著便頭也不回“鐺鐺鐺”地下樓,徒留下李邃舉著琉璃酒盞,前一刻氣氛還很好下一刻卻是風雲突變,他微微垂了眉睫,看著酒盞之中殘留的殘酒,逼迫自己去做出一個決定:是時候是應該要有個了斷了。
顧竹寒異常憤怒地走下樓,待走下樓之後才發現自己完全不懂回儲秀宮的路,她在偌大的南唐皇宮裡亂轉,直繞到一處九曲迴廊,忽而看見不遠處有一身穿墨綠衣裳的男子憑闌吹簫,她離得他遠,並不能看清楚他的模樣,只是覺得他吹出來的簫聲十分動聽,驚起湖中的飛鳥無數似要聞聲起舞。
她被他的簫聲吸引,又覺得心中煩躁沒個上下,只停在原地靜靜聽他的簫。
男子演奏得極之忘情,顧竹寒走得累了,坐了下來,凝神看著迴廊之外的景色,心中逐漸平靜下來,這時候耳側的簫聲停下,顧竹寒久久不能回神,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今後應該何去何從,除了報仇之外又有什麼事情可以去做。
“姑娘似有事情煩心?”
“嗯?”顧竹寒回神,明明離她很遠的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至她身旁,在他跟前站定,唇角一抹飄渺的笑,有著風淡雲輕雁過不留痕的寂然。
這麼近的距離看他,這才發現這個男子原來已經上了一定的年紀,鬢邊絲絲華髮隨風溢位,而他像是不甚在意那般只是舉著玉簫微微笑地看著她。
真的是一個十分深藏不露的人啊。
戒備心極強如顧竹寒者,自是沒有那麼容易被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所騙倒,只是對於長者,她一向是有禮的,又隱隱覺得這個低調的中年大叔長得和李邃有幾分相似,雖然氣質十分不同。
她起身對著男子行了一禮,而後問道:“請問您是皇宮裡的……?”
中年男子見她溫和謙遜又進退有度,微微對她點頭致意,他也不隱瞞,而是直接說道:“我是現任國主的父親。”
“啊?太上皇?”怎麼會在這裡?顧竹寒大吃一驚,她並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