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段大夫和他的童子,立即笑著開口說明自己的情況。
段大夫一看他的傷口雖然不大,但是割得十分之深,不由立即帶他去涼亭那處,示意他坐下,讓阿愣準備治療。
袁亮的掌心還在汩汩往外流著鮮血,他的衣襟幾乎都要被****,段大夫看他一眼,知道他進來做侍衛是要經受那種烙印酷刑,這個人天潢貴胄的身份居然膽敢扔下大蔚裡的一切貿然前來這裡做侍衛,還要受這種屈辱……
段大夫執著他的手掌,一時之間心潮複雜,若然沒有梵淵的存在,那個丫頭或許會選擇他,可是因著譚芙的死,他們想要在一起亦是橫亙著重重困難。更何況,後來梵淵一心尋死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畢竟是此人連射三箭想要將梵淵擊斃。這是不爭的事實。
明明知道以那個丫頭的性格定不會原諒他,縱然能讓他見到她那又如何?她會不會跟他走都是一個問題。
段大夫暗歎一口氣,輕聲道:“你這般做又是何苦?”
袁亮卻是無所謂地一笑,“先生,你快點,麗瑩還在前面等著我,耽擱不得了。”
段大夫瞥了他一眼,不再說話,而是轉頭看向身後的童子阿愣,“阿愣,給我點麻沸散。”
阿愣今天真是十分之愣,他穿一身窄袖布衣長袍,整個人都包得嚴嚴實實的,手腕那處好像有些東西凸了出來,可是並不明顯,他看人的眼神也和剛來的時候隱隱變了,變得冰冷而淬寒冰,沒有絲毫感情,死寂的,僵硬的。
袁亮見他久久沒有反應,也禁不住抬頭仔細看了他一眼,兩人在虛空之中對視半晌,似乎有冰稜凝結在雙方之間。袁亮並沒有說話,心中隱隱察覺出不妥,這個阿愣和之前的那個阿愣確實有不同,雖然性格還是十分呆板的,臉容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可是他就是看得出他的細微變化,當下也沒有揭穿這個事實,只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先生,你兵行險著,就不怕闖禍?”
段大夫聽明白他話中的擔憂,他真正擔憂的不是阿愣的真正身份被發現,而是阿愣身份發生了變化,會使得整個營救計劃的準備都付諸於東流。這是他們都不想看見的。
“我不會害她。”阿愣忽而低聲道出一句,語氣堅定,透著毋庸置疑。
段大夫回頭看他一眼,看見他渾身透出寒氣的身體,心中嘆息,“阿愣,麻沸散。”
阿愣回神,像是示威那般將一包麻沸散給踩在腳下,眼觀鼻鼻觀心地說道:“丟了。”
段大夫臉色瞬時一變:“……”
袁亮也:“……”
袁亮的傷不能再拖,段大夫唯有拿起一根鑷子,先對他提個醒,“沒有麻沸散會有一點兒痛,你忍著點。”
袁亮晦味不明地點了點頭,在段大夫一鑷子下去的時候,饒是他能忍痛,額頭上也忍不住冒出冷汗。
傷口間夾住的那顆蠟丸被順利取了出去,段大夫也是夠鎮定,這麼小的一顆蠟丸還要夾在傷口裡,其實是十分之容易被夾碎,可他力度適中,手勁兒也夠,這才沒有讓袁亮受更多的痛楚。
蠟丸在段大夫掌間被捏碎,一張紙條在兩人眼底下顯現,兩人都是眼力極好的人,當下在看了一眼,將紙條上的內容給記入心間,這才將紙化為齏粉,毫不留痕。
段大夫又為袁亮上了藥,給他包紮好傷口之後才讓他離開。
袁亮連聲道謝,捧著受傷的手急急腳地往膳房後花園處走了。
段大夫看著袁亮消失在林蔭道上,轉頭看向阿愣,對他說:“若然要見她,也要等著王爺不在的時候才能去見,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露面以免被他看出端倪知道嗎?”
阿愣仍舊是那副和原來差不多的呆板的樣子,他輕輕應了一聲:“嗯。”
袁亮急匆匆地走到膳房後花園,正好看見麗瑩在樹下踱來踱去,一副焦躁之色。
以往麗瑩約他見面都是硬是要塞點膳房的好東西給他吃,美其名說要給他補腎,以後會好生育一點兒。
袁亮總是“呵呵”地笑著收下,轉頭扔進泔水桶裡。
開玩笑,他堂堂凌徹殿下要補腎?這不啻於天荒夜談。
今天麗瑩約他見面全然沒有了往日的輕鬆愉悅,相反地,她看上去有點兒凝重。
袁亮直覺膳房裡出了事,別的地方出事了他還沒有那麼擔心,可是如果出事的地方是膳房的話,那麼就必然會涉及顧竹寒的飲食健康。
他當下也嚴肅起來,走到她身旁,問道:“麗瑩,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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