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顧竹寒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書,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我不故意的話又哪能看見你這麼可愛的模樣?”顧玉駱自顧竹寒身後探頭看她,將她眼底的悲憤之色都看在眼中。
他們在書架前可以稱得上……甜蜜的互動都被藏身於書架之後的凌徹給看在眼中。凌徹突地覺得心中苦澀,苦澀至難受。
自認識她以來,他一直都知道她對這個弟弟如珍如寶,能捧著絕不摔著,能寵著絕不會讓他受苦。她甚至為了他甘願入朝為官,她也能為了他,二話不說和自己決裂。
當他得知顧玉駱就是祈風國九皇子的時候,他心中居然鬆了一口氣。顧玉駱並沒有死,而譚芙是迫於無奈不想承歡順景帝膝下,所以才服毒而亡。那……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能夠原諒自己?
凌徹那一刻真是覺得自己很幸運,她不想再見他,那沒有關係,他親自去找她,她如果一時半刻還不原諒自己,那也沒關係,他可以問她原諒自己的條件是什麼,即便她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摘取下來給她。
然而,偏偏在得知了顧玉駱是祈風國九皇子這個訊息之後,順景帝對他施壓,要他演一齣戲來陷害梵淵,若然梵淵擁有的特殊預知能力能為大蔚所用,那麼他可以對梵淵隱瞞身份的事情既往不咎,若然他不肯,那麼他只能採取下一步的行動。
而這下一步的行動就是要趕盡殺絕,順景帝不僅要梵淵死,還要梵淵引誘出他所有的同黨,將這幫和前朝大諾有莫大關聯的人給殺死。
而這個“重任”,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
凌徹在接到順景帝給他的密旨時,無可奈何地想起自己十四歲那年在風雨橋上射殺自己四哥的沉痛往事。
梵淵自是比不上他的四哥,然而這種感覺卻是相似的,因為他不覺得梵淵要死,不覺得梵淵要這樣被順景帝慘絕人寰地利用,這麼多年來,他為大蔚其實也做出了許多貢獻,也是動用過身上的特殊能力為大蔚預知吉凶,他的這番做法很可能只是報答梅家對他的恩情。但是他的確是救了諸多大蔚百姓於水火之中。
單憑這一點,順景帝就沒有必要將他弄至死無葬身之地的地步。
而他,也因著梵淵的緣故,而徹底看清楚了顧竹寒的心思,也知道了自己又做出了一件無可挽回的事情。
似乎他和她總是差那麼一步。
縱然知道她很可能不會原諒自己,縱然知道大蔚的局勢分分秒秒都在變化,他還是冒險來到她身畔,不能和她好好談一次始終是遺憾。而且,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他也不想顧玉駱得到。
只是,為什麼看著這曾經是親密姐弟的兩人忽而變成親密戀人,他心中為何會如此疼痛?
她幾乎沒有給過一絲溫柔他,她對他總是藏有一種戒備和試探,她對他絕情狠心,連相見一面的機會都不肯給他。他覺得心力交瘁,又覺得甘之如飴,這世界懂他的人何其少,她卻是其中一人。他無法真正對她狠心,一如他在東海心血來潮給她製造的七巧板,那些伏案寫信、為她準備別緻小玩意兒的夜晚他都一一記在腦海中。以為踏出一步便是正果收成之時,卻不料這其實是萬劫不復之地。
凌徹在書架之後垂下了眼睫,思緒收回的同時,又聽見他們二人在歡快對談。顧玉駱毫不掩飾他眼中對顧竹寒的愛慕溺愛之色,也不知道他們聊到了什麼高興愉悅的話題,只見顧玉駱微微俯身好像想要攫取住顧竹寒的唇瓣,那微微傾身的動作看得凌徹眼眶一緊,他攥緊了雙手,強忍住出去推開顧玉駱順帶帶走顧竹寒的衝動。
就在顧玉駱的唇瓣快要碰到顧竹寒的時候,門外忽而傳來了一侍女的詢問聲,書架之後凌徹緊攥著的手才鬆了一鬆。
顧玉駱皺了皺眉,似乎十分厭惡此刻的情景被人打擾,顧竹寒卻是低頭笑了,她的笑聲清澈如山間泉水,顧玉駱聽得出笑聲裡的揶揄之意,颳了刮她的鼻子,佯怒道:“待會兒回來收拾你。”
“外面有什麼事兒?”顧玉駱稍稍提高了聲音問道。
“王爺,您今天吩咐給姑娘備下的銀耳蓮子羹已經熬好了。”外面一侍女恭聲說道。
顧玉駱一聽原來是這回事,這才鬆了鬆眉宇,“進來。”
“是。”
門外侍女應答一聲,捧著托盤恭敬進來,她的頭一直低著,似乎是出於尊卑之心並不敢抬頭看顧玉駱和顧竹寒,只遵從以往的習慣將銀耳蓮子羹放到兩人相對而坐的案桌之上,等待顧玉駱的吩咐。
顧竹寒聞到銀耳蓮子羹的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