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他只想給她一個安穩的環境,他只想她永永遠遠毫無保留地在他身側,他想攜她的手看天下盛世,賞深雪之景,他想他們永遠都不用寄人籬下,不會再在冬天為了一個肉包子而仰人鼻息,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她。若然沒有了她,他要至高至尚的權力又有何用?
“竹子竹子竹子竹子竹子……”顧玉駱沉浸在她毫無陰翳的笑容之中,嘴裡像是發了瘋那般一連吐出十多個“竹子”出來,顧竹寒被他叫得不好意思,只好側了頭去不再看他。
然而顧玉駱卻是不讓,硬是扳過她的肩膀,讓她直視於自己,顧竹寒微微紅了臉頰,白皙瑩透的臉上顯露胭脂般的薄紅,唇色如櫻,微微咬緊,顧玉駱的目光落在她的櫻唇上,想起上次親吻的那般甜蜜滋味,一時情動,將顧竹寒打橫抱起,直往自己居住的內院中走去。
顧竹寒猝不及防被他抱在懷中,一下子驚叫出聲:“啊,王爺你要幹什麼?”
顧玉駱看到她眼中的驚疑不定,只微微笑了笑,“別叫我王爺,叫我小玉。”
“小……玉?”顧竹寒遲疑出聲,而後掩唇笑了起來,“這是你的小名嗎?怎麼這麼逗?”
“你還敢笑?”若然顧玉駱此刻能夠騰出一隻手來的話,定要狠狠蹂躪她的鼻子,“這個這麼女氣的名字還是你幫我取的。”
“啊?不會吧?我的趣味有這麼惡俗?”顧竹寒顯然不相信。
“你都叫了我七八年了,還有假的?”顧玉駱雖然只有十七歲,長得也不是精壯的那種,可是因著長期練武,也征戰沙場多時,他的身高早已拔高了許多,此刻將顧竹寒抱在懷裡,完完全全是可以將她整個人給嵌在懷中,他怕她窩得不舒服,又特意調整了姿勢,細緻體貼的程度害得顧竹寒心中微微一滯,一絲苦澀禁不住溢了出來。
顧玉駱察覺出她心緒似有變化,以為他不小心觸碰到她腦後的傷口,唯有停下腳步,問道:“怎麼了?竹子,是不是傷口痛?”
“不是。”顧竹寒搖了搖頭,眸底稍稍黯淡,顧玉駱對她越好,她心中越有愧。她由始至終只當他是這個世界上的親人,縱然他的身份千變萬化,他在她心目中始終是她的親人。這樣與他如戀人那般相處實在是令她心中難受,可是為了騙過他,早日逃出祈風國,她不得不這樣做。
顧玉駱害怕她著涼,抱著她走得飛快,他們方才是在王府的後花園之中,離內院還有一段距離,回去的時候必須要經過二進院落。彼時正好有一隊侍衛當值,見得魏王府年輕的主人抱著懷裡嬌弱得似乎不堪一擊卻又如一朵清渠芙蓉般迎風而立的少女,那般畫面的美好令得眾人的眸光都禁不住直了一直。
這幫侍衛之中有好幾人是剛剛入職沒有多久的,其中一人臉上表情平板,雙目無波,看著那在他們面前走過的一對絕壁人兒,眸底微微閃過一抹讓人察覺不透的苦澀。
他一直肆無忌憚地盯著這一對看上去十分幸福的少年少女,看著少女三千青絲飄散在風中,那般風情韻致是他至今看過最美的風景。可惜,那曾經握在他手裡的漂亮髮絲此刻正開放在別人的臂彎裡,他甚至連去觸碰的機會都沒有。
“喂,袁亮你怎麼了?一副神傷的模樣,看你的樣子,不會是嫉妒咱們王爺娶得像那顧姑娘那般的佳偶吧?”
侍衛長見袁亮看得入神,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調笑道。
袁亮及時收回目光,他微微一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侍衛長的眼睛,我都活了二十多年了,還是窮光棍一條,現如今看得咱們王爺覓得佳人歸,心中實在是有點兒惆悵啊。”
“嘻,怎麼你說話這麼文縐縐的,聽得人真是痛苦。”
侍衛長邊說著邊指揮眾人靠邊歇息一陣子,巡邏了幾個時辰,也是時候歇息了一下了。他拍了拍袁亮的肩膀,只覺得這個新近進來的侍衛平日裡雖然不言不響,可是也是個熱心腸的,此刻聽他說話溫和卻自有一種氣度,不禁對他存了幾分好感,此刻聽見他說要找婆娘,自是義不容辭給他介紹:“袁亮啊,你如果真的要找婆娘的話,鄧大哥倒不是沒有人選,王府裡新近招回來的那個誰……誰來著?阿田,你婆娘的那位姐妹叫什麼名字?我忘記了!”
袁亮本來只是掩飾般隨口一說自己寂寞了想找女人,可是想不到侍衛長居然這麼熱心,硬是纏著給他找婆娘……
只聽見那個被喊作“阿田”的侍衛說道:“侍衛長,你說麗瑩是吧?是誰想找她呀?”
“不就是袁亮囉,他說自己打了半輩子光棍不能拖了要找個婆娘好好過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