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想要抓住她袍角的一絲半分,然而終究是遲了一步,那抹單薄削瘦的身影早已進至昏暗營帳之內,點起了燈。
銀闇悵然若失地收回了手,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而後握緊,覺得自己彷彿除了守在她的身側,別無他法。
顧竹寒回至自己的營帳裡,點燃了燈,而後對著那明滅不定的燈火發了半晌呆,這才想起自己真的有三四天沒有洗過澡,連日來的奔波令她早已疲憊不堪,胸前的傷口又拖了這麼久沒有處理,雖則是說吃了那一顆救命丹丸能夠保她一命,可是總是這樣拖著並不是事兒。
當下脫了衣服走進浴桶,開始沐浴更衣連帶清洗傷口。
血跡一絲絲地在溫熱的水中泅開,顧竹寒沒有將全部衣服都脫掉,不是她不想脫掉,而是胸口上的傷因著反覆撕裂,滲出來乾涸掉的血跡早已粘連在衣服上,此刻只要她一撕扯,就會覺得傷口之處痛得厲害。她不得不在水中浸溼衣服,將那粘連在衣服上的血跡給洗掉,這才能處理傷口。
她忍受著疼痛半靠在浴桶旁,一頭青絲幾近垂至地上,然而她卻是無力理會,只能看著帳頂空空蕩蕩地發呆。
梵淵喜歡自己,而自己一定要喜歡他嗎?又或者說,她喜歡他嗎?顧竹寒腦海中來來回回想的都是這一個問題,不是沒有想過梵淵對自己這麼好的原因,這個問題她甚至想了不下十遍,因為梵淵和銀闇不一樣,銀闇可以因為怪人的一個命令而對她死心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