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的離開此刻完完全全席捲了他。
他緩緩將顫抖的右手伸向懷內,掏出一把準備已久卻一直沒什麼機會使用的匕首,對著自己的左手動脈就是一割——
“簇——”
就在他即將要抬手割下去的時候,一枚銀針從雨中以極快的速度****至他的匕首之處,堪堪彈彎了他匕首的一寸,就是這一寸令得薛言能夠及時趕到,抬手就劈掉他手中的匕首,寒了語氣對他道:“你想幹什麼?自殺?”
銀闇閉上了眼鏡,沒有回答。他濃密稠黑的睫毛在雨中顫抖似瀕死的羽蝶,襯上他平白普通的面容,破碎出一種不自然不協調的頹廢落拓。
“她呢?她在哪裡?不知道你重病了嗎?”薛言看完了四周都沒有看到顧竹寒的身影,又急又怒,“那個臭丫頭,真的是見色忘義,居然就將你扔在這裡自己一個人走了……”
“是我逼走她的。不關她事。”銀闇在危急關頭還是出聲說話,薛言瞪他一眼,也不嫌他髒,立即將他扶起放至自己的馬上,又開始話癆模式:“既然還關心她的話就不要輕易尋死,受那麼一點痛苦就不想活了,你先生我豈不是要不活幾十次了?!”
“先生……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銀闇聲音乾啞,喉頭血腥之味越來越濃重,他輕咳一聲,又從喉間咳出一口血來。
薛言看著他咳出的那口鮮血,心中一驚,當即點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你死不死不是由你說了算,給我好好活著,不要輕易尋死!”
銀闇無聲笑笑,他扯開了滿是血水的唇角,看向越來越模糊的前方,彷彿那裡還有一抹倩影等著他,回頭對他燦爛揮手,讓他快點趕上。
可他只能一味停留原地,不能動彈,只能冷冰冰地對她說:“對不起,我走不了。”
祈風的雨,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