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衷,甚至試圖安慰她。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我其實是想說……”
多年來的自制力讓她在情緒迸發的一瞬間便對自己感到羞愧,並且很快地用手將眼淚擦去了,她抬起頭來,用竭力平靜下來的聲音說:“對不起,我想回家了,可以嗎?”
何偉文愣愣地看著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與董知微的距離是如此遙遠。他覺得她變美了,即使是在這樣暗沉的夜色裡,即使她的眼睛仍舊泛著血絲,他又說不出她是哪裡改變了,這感覺讓他沮喪,而這沮喪讓他連把她留下的動作都無法做出來。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董知微熬過了她一生中最艱難的一段職業生涯,唯一能讓她感到安慰的是自己的父母,當他們得知自己的女兒升職之後,所表現出的欣慰與驕傲,就連母親失明的雙目都彷彿透出光來,升職之後的薪酬當然也是好的,如果沒有那樣漫天風雨一般的流言肆虐,董知微幾乎也想要感謝起袁景瑞的決定來。
但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最後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常在董知微的眼前晃動,她與他隔著那張寬大的桌子面對面立著,他看著她,眼裡像是跳動著兩簇火,對她說:“董知微,我想要你。”
就算是在夢裡,她都會被這句話驚得猛地坐起身來。
一切的得到都是需要付出的,一切的好都是需要補償的,她所得到的現在,即使不是她所要求的,又要她用什麼去回應?
日子並沒有因為董知微的艱難而變得遲緩,依舊流水那樣一天天地過去了。她熬過了年會,熬到了春假,各部門中層有輪流值班的慣例,她被安排在最後兩天,人事部主管親自送名單到她手裡,還一臉親切地拍拍她的手,“知道,看我對你好吧?”
董知微只能微笑。
她越來越習慣於這個表情,就像是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