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聘禮夠誠意了沒有?”詹佑成的嘴角始終掛著笑意,看起來就像在敘述一件早已深思熟慮的大事。
老秦笑著端起杯子,把普洱茶一飲而盡,嘲弄說:“百分之十的股份,詹家的聘禮可真大方。可是臭小子,你家老頭子同意了嗎?”
“結婚是我自己的決定,遲點回通知他們。”詹佑成固執地說。
“呵呵,年輕人就是瘋狂,動不動就把身家拿出來作聘禮。你還沒徵得家人的同意,來這裡跟我說還早著呢。”老秦唇邊的笑意顯得意味深長,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才說:“小夢今時不同往日,好歹她也是萬匯的首席投資顧問,業績有目共睹。我辛苦把他帶到新加坡,精心栽培,不是說你一句要娶,她就能嫁。”
詹佑成的神色頓時黯然下來,盯著老秦輕聲說:“江叔,你這是強人所難嗎?我和小夢一路走過來很不容易,現在程思雅的謊言已經揭穿了,小夢受過的冤屈也已經洗脫。我希望能與她好好走下去,給予她一輩子想要的幸福。”
老秦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落地窗旁,安靜地盯著窗外光禿禿的樹枝發呆。許久,他才轉過身,勾唇一笑說:“年輕人做事雷厲風行不是壞事,可是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並不在你的掌控範圍內。假設詹家的人不是全心全意接受小夢,她嫁過去只會繼續受委屈和傷害。”
“她要嫁的人是我,不是詹家。”詹佑成倔強地說。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卻是兩家人的事。有些路不是你能堅持,就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走。沒錯,海港城的專案現在看來挺成功的,可是作為小夢的丈夫,你有足夠的能力保證她日後嫁到詹家也不受一點兒的委屈,開心快樂地生活嗎?”老秦一針見血,直接指出詹佑成的軟肋。
詹佑成從椅子上站起來,與老秦對望:“我會努力。”
“年輕人有志氣總是好的,你的事業正處於上升期,在這個時候貿然決定結婚,有點操之過急。”老秦來回踱步,沉思片刻然後盯著詹佑成說:“海港城正式開幕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等你熬過創業最艱辛的時期,再談兒女私情吧。”
“我……”詹佑成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卻被我阻止了。
我起身與老秦告別,輕聲說:“這件事我們會考慮一下,已經很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去吧,年輕人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今天能過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已經很好了。”老秦揮揮手,示意我們離去。
從秦宅回去的路上,我悶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一言不發。詹佑成知道我生氣了,停車等紅綠燈的時候輕輕握住我的手,小聲哄說:“怎麼不說話了?”
“結婚的是你怎麼不先跟我商量一下?”我甩開了詹佑成的手,低聲責備說。
“還用商量?難道你不願意嗎?”詹佑成露出疑惑的表情,認真地問我:“我們走到現在,結婚是順理成章的事。”
男人,哎!
“你豬腦子?我沒說不願意嫁給你,可是你什麼也沒有……讓我怎麼答應嫁給你?”我怒了,狠狠敲了一下詹佑成的腦門。
他感到有點愕然,綠燈亮起的時候方向盤一扭,直接把車停靠在路邊,盯著我許久才問了一個很腦殘的問題:“什麼沒有?聘禮準備好了,選個日子去登記結婚就行。”
我被氣得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雙手緊握拳頭,深呼吸才勉強控制自己的情緒,怒罵道:“你至少給我準備戒指求婚什麼的,說起來我們還沒談過戀愛沒壓過馬路,就這樣結婚你說正常嗎?”
“戒指你喜歡什麼款式,抽空到童曉店裡挑選就行。”詹佑成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莫名其妙地問道:“還有,什麼是壓馬路?”
我徹底暈倒,對牛彈琴已經不足以形容我與詹佑成的交流。我敗了,沒好氣地說:“沒什麼,就當我胡言亂語吧。”
“我最近要處理的事情太多,腦子有點不夠使,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直接告訴我比較好,別放在心裡,會憋壞的。”詹佑成死心不息,開始給我灌輸自己的想法:“我們一開始就跳過了談戀愛的過程直接上AA床,不是很好嗎?姓生活和諧,證明我們的性格也很適合。”
都是些什麼鬼謬論?我那時是被生活所逼的好不?
我一肚子氣無處發洩,咬唇自言自語說:“別人談戀愛都是逛街吃飯看電影,你什麼時候陪我做過這些事了?”
詹佑成這才恍然大悟,無奈地笑說:“逛街吃飯看電影對吧?還以為你要我給你摘星星撈月亮。這好辦,坐穩,我們現在就去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