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句話。“徐先生,麻煩讓我一個人靜靜。”
“可是……詹總吩咐我照顧你。”
“我需要靜靜,麻煩你先回去。”我不顧徐成亮的反對,執意轉身離開。
陌生的街道,我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游蕩。整整一個下午,我沿著喧譁的大馬路一直走下去。我知道自己從哪裡出發,也不知道該在哪裡停下來。
這個城市那麼大,卻沒有容得下我的地方。
也許是命運的捉弄,最後我還是回到了原點。
晚上七點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婦女從餐廳裡走出來,右手還牽著一個約摸四歲的小男孩。他長得眉目清秀,是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然後,爸爸也從餐廳裡走出來,滿臉笑意地抱起了小男孩。一家三口樂也融融的情景,深深刺痛了我的雙眼。
曾幾何時,如此溫馨的情景我亦親身經歷過。雖然爸爸常年在外跑運輸,曬得黑黝黝的看起來就像一個大老粗。可是回憶中他對我很溫柔,每次回來都給我買好看的裙子和零食。
我的青春像普通女孩子那般平靜和安穩,原以為這種幸福會持續一輩子,可是……
蹲在餐廳門外的樹蔭下,我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曾經有人對我說,眼淚是女人最廉價的東西。剛進監獄的那段時間,我幾乎天天晚上躲在被窩裡哭,哭得雙眼紅腫,每天早上睜開眼睛看到一點兒的光線都覺得刺眼。
我知道哭沒有用,無法改變殘酷的事實。可是,我忍不住……壓抑多年的情緒就像充滿空氣的氣球,撐到了極限終於“砰”的一聲裂成碎片。
我的人生就像一出鬧劇,從六年前到今天,我像小丑一樣獨自演戲。所有人都知道了結局,只有我被矇在鼓裡。
有那麼一刻鐘,我也曾幻想過爸爸所說的話只是玩笑。其實他一直都在找我,只是沒有找到而已。他生氣我犯了錯,才會開玩笑說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可是……可是自欺欺人又如何,他的性子我再瞭解不過了。如果不是事實,他絕對不會如此決絕。
接下來我該怎麼辦?最後的一絲希望被徹底粉碎,就像被全世界遺棄了一般,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的腦子亂成一團,根本無法思考。默默地蹲在地上哭了很久,直到雙眼刺痛聲音沙啞,腦子中才浮起一張熟悉的臉孔。
對,如果詹佑成在,必定會一針見血幫我指出事情的重點。他會冷靜理性地幫我分析整件事的疑點,提醒我該怎麼去做。
我擦乾臉上的淚水,在路邊攔截了一輛計程車趕去醫院。
這刻的我迫切想要回到詹佑成的身邊,哪怕他嫌棄我罵我,說我豬腦子也沒關係。
我想要在最落魄最無助的時候,能有人待在身邊告訴我,即使對方所說的都是事實也沒有關係。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