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惡鬼說話的聲音像發悶的鼓聲,語調很兇,音節非常簡短,林清揚說的語言和它們不一樣,但顯然他們之間可以溝通。在場只有我一個人聽不懂而已。
開始林清揚語氣還正常,不知道怎麼了就和兩隻惡鬼吵起來了,林清揚非常兇,最後突然間他把手中拿著的牌位狠狠朝地上一摔,那個牌位並不是木頭的,而是用泥土燒成的奇怪造型,這一摔就摔得稀碎。惡鬼咆哮起來,整個房子都在震動。
有一隻惡鬼伸手捶我的桌子,感覺捶不了幾下桌子就會整個散架的樣子。
屋子裡的紙張和東西到處亂飛。
就在這時候,我發現這間屋子的地板沒了,這個房間騰空在一片漆黑的上面,但是我沒有掉下去,我能夠看到原本應該是地板位置的變化,漆黑的像是深淵一樣,有東西從深淵底部冒了出來,是熊熊的火焰,越躥越高,火光映在我的眼睛中,亮得刺眼。但是並沒有感覺到火的溫度,這時候反而是兩隻惡鬼慘嚎起來,我看見林清揚兩個過肩摔把它們摔進了深淵的大火中,還用腳拼命踹,當惡鬼想往上爬的時候,只能被林清揚一腳一腳地踹下去。
這時候有一隻惡鬼突然抓住我的腳踝,拼命想往回爬。
林清揚照著它的腦袋狠狠揍了一拳,惡鬼摔了下去,但同時把我的nike跑鞋拔掉了。
這時候我聽到我自己害怕的呼吸聲就像是哮喘一樣,狂喘個不停。
鞋子並沒有跟著惡鬼掉入深淵,感覺就像是地板下是另一個空間,我們在一個空間,而活人在另一個空間。兩隻惡鬼都掉進了火裡,在一瞬間深淵不見了,地板恢復原來的樣子,房子也不再劇烈抖動。我想把鞋子撿回來穿上,這時聽見林清揚在旁邊生氣地說了一句。
“貪得無厭,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哆哆嗦嗦把鞋穿上,發現自己手心和腳心,甚至衣服後背全是汗水,嚇得話都說不出來,所以也沒辦法問林清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蹲下看看我,看我滿頭大汗,髮絲都粘在臉上,別提多狼狽了。
結果他還說了一句更氣人的,他說:“你看,你化妝有什麼意義?”
我哪有力氣還嘴喔,他愛說啥就說啥吧,我已經虛脫了。
他在我腦門心上拍了一下,我恍惚了一下,眨眨眼睛,發現視覺已經變回了正常,我回到了普通人生活的那個空間裡。
這時候他伸手把我抱了起來,我這時候還是在恐懼地狀態,全身都在抖,連被他公主抱應該開心這件事也已經顧不上了。
他抱我出了房間,走下樓梯,出了廠房,一路靜悄悄的,也看不見其他任何鬼。
他抱我在廠房外花壇旁邊的舊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我漸漸緩過神來,從口袋裡哆哆嗦嗦拿出紙巾來擦眼淚,我真是哭了一路啊,簡直哭到脫水,而且我還把食物和飲料都丟到井裡去了,現在想補充點水分也沒有。
他問我還好嗎。
我搖手錶示我沒力氣說話。
他在一邊樂。
我又不能罵他,一來是沒力氣,二來這些場面都是我自己要求來的。
又坐了一會兒,我才問他,是不是都結束了,那些阿飄是不是都消失了?
他說怎麼會啊,他問我說要不要再幫我開個靈視看一看,他說等那群保安巡邏的時候,之前死的掉的保安也會混在隊伍裡和他們一起巡邏。他說死了的人其實要過一陣子才會消失,去它們會去的地方,比如投胎啊什麼的。而且大部分人死後會維持生前所做的事情,比如他死的時候是個保安,死後也還在做保安做的事情。
我迷迷糊糊地聽了一會兒,也沒有力氣追究。
他說,“你要是沒事的話,就起來走吧,我們翻牆出去,可以回家啦。”
回家?事情都解決完了嗎?
我想問的,但他已經轉身朝原路返回,我急忙跟在他旁邊,主動挽著他的胳膊,這時候還顧得上什麼矜持不矜持的呢,安全第一。
於是我們照原路翻牆出去,這次我沒有在井附近看到那個小鬼孩。
翻牆出去後也很正常平靜,什麼事也沒有。
等我們漸漸離開那塊區域,我才敢問他:“剛才那兩個很恐怖的大鬼到哪裡去了?”
林清揚笑著說:“原來你還記得問,我以為你都嚇忘了。”
怎麼會忘啊……有生之年,誰能看到這麼恐怖的兩隻惡鬼啊!
“你猜猜我們剛才待的那間房是誰的?”林清揚問我。
我想了想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