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距離很近,呼吸相聞,白襲就那麼看著她認真的臉,嘴角忍不住勾起。
“有什麼好笑的?天天見你笑。”李驍鶴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白襲抓住她的手親了一下,“因為此刻你在我身邊好好待著。”
“那以前沒遇到我的時候呢?”李驍鶴隨口追問道。
白襲一邊拉著她在樹下的石桌上坐下,一邊自然而然地回道,“以前的話,只要一想到未來會遇到你我自然也就笑了。”
李驍鶴神色一怔,一瞬間鼻子一酸,如同心裡柔軟的地方被落下一吻,淚水忍不住就模糊了視線。
她一把鑽進他的懷裡,揪著他胸前的衣服喊道,“完了,白襲,我現在變得越來越容易哭了,是不是太脆弱了?”
白襲笑著摟住她,光潔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髮,語氣寵溺,“沒有沒有,誰敢說帝侯大人脆弱啊,看我們不一拳砸碎他的房頂!”
李驍鶴被他揶揄的無地自容,心裡卻是一片暖意,無比的安心。
她問自己,還有什麼想不通的放不下的?看看鳳皎與蕭元朗,再看看觀瀾王和那位離開了的神。
人生百代,這世上有那麼多的不如意,有那麼多的愛恨別離,而她又是如此的幸運,儘管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這個男人還留在她的身邊,無怨無悔地等著她,陪著她,她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她起身看著他的雙眼,目光觸及他額前的那一縷白髮覺得格外的刺眼,伸手握住了那縷白髮。
“不能拔,再不好看也不能拔啊!”白襲故作害怕的樣子。
李驍鶴噗嗤一笑,“哪有不好看,依然帥的我一臉血,更甚以往!”
她倒沒有說假話,白襲這張臉本就完美的無可挑剔,這白髮擱別人身上那就是殺馬特中二少年,但是在白襲身也只是讓他褪去了五年前的溫潤青澀,卻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白襲悶聲笑了起來,從她手裡奪回自己的頭髮,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抬眼看著她道,“我為你死而白頭,你為我掙扎求生,不要心裡覺得愧疚,因為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感謝你還活著。”
因為姿勢的原因,李驍鶴比白襲還高了一點,所以此刻他是抬起頭,以仰望的姿態望著她的,一直望進了她的雙眼裡。
這一刻李驍鶴幾乎以為自己重新擁有了心跳,因為胸口左邊的那塊地方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填的滿滿的,甚至都要溢位來了。
暮靄沉沉,這座寧靜偏僻的村落漸漸被落日的餘暉籠罩,那淡淡的紅色光芒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像鑄就了兩座永恆的雕塑。
李驍鶴捧著他的臉靜靜吻了下去,雙唇相交前她低聲說了句話,讓白襲的雙眼綻出了滿滿的笑意,緊緊抱住了她。
“我們永遠都別再分開了好不好?”
“好。”
遠行而來的青石小路上,桑寧手上提著一隻雞站在籬笆外,滿臉通紅地看著樹下那兩個抱在一起親吻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傅輕蘿噗嗤一笑,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回走,正好對上了正要回去的風之浣,看到這架勢有點摸不著頭腦。
“二位這是……”
桑寧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公子,李姑娘……我們不好意思進去……”
風之浣長長的“奧”了一聲後,目光落在二人交疊的手上,“那二位又這是?”
桑寧臉更紅了。
傅輕蘿淡定一笑,劈手奪下那隻雞塞到風之浣手裡,“我們也要去談戀愛了,這隻雞就交給風三少了,記得燉的爛一點,我家太子和太子妃精貴的很,麻煩了!”
說完也不管風之浣一臉錯愕的表情,風風火火的就走了,看那樣子連輕功都用上了。
“談戀愛……那麼急嗎?”
說完他茫然地嘀咕了一句,“談戀愛是什麼意思……”
無奈笑笑,轉身之際正好看到了籬笆另一邊走過來的李公鬱,臉色陰沉,看到他時又帶上了溫和的笑。
風之浣臉上笑意淡去,“李將軍。”
李公鬱擺擺手,熱絡的迎了上來,“別叫李將軍,叫公鬱便好。”
風之浣點頭禮貌地微笑,“李兄有話要跟在下說?”
李公鬱也沒在乎他的稱呼,面色凝重地看著他道,“風公子,那日呈凰祭上發生的事你也看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國師那妖人竟然如此對待我的族人,我絕對放不了她!”
夕陽的最後一絲光落在他的臉上,最後隱入了黑暗,讓他的臉顯得陰鬱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