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衝過去。
那邊賓士的人馬中一男子不滿地朝身旁喊了句,“剛才差點都撞到馬車了,你就不能小心點嗎?”
“小心點?”傅輕蘿嘴角勾起狂肆的笑,被疾風吹的紛亂的長髮遮住了眼中倒映的身影。
“你有本事攔住太子吧!”
桑寧眉頭皺了皺,視線轉移到了最前方的那個紫色衣服的人身上。
公子……
再說站在路邊的李驍鶴在看到白襲遠遠策馬跑過來的那一刻就僵住了原地,整個人都失去了動作,腦子裡,心裡,眼裡,都只剩下了他的臉。
還是那樣完美的臉,還是那樣的強大,但是也更冷漠了,那雙比星辰還要璀璨的眼,就像完全失去了人氣一樣的死寂。
風極速拂過,一縷白髮閃過眼前。
李驍鶴心中狠狠一痛。
踏入亡者谷時的你,該是怎樣的心情,來迎娶我的你,又是如何走出灑滿我鮮血的山谷的。
白襲……
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李驍鶴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視線跟隨著他而動。她很想伸手抓住他,摸他的臉對他說,我回來了,為了你,我從地獄回來了。
然而他冰冷的視線只看著前方,那個不知道有什麼的前方。
去晏城嗎?是聽到了那個神蹟的傳聞麼?是去尋找我的足跡嗎……
沒想到,再見之時,你我唯有擦肩而過,如今的我已經失去了你的目光。
不過在一瞬間,這一隊人馬就已經遠離,李驍鶴一人站在原地,茫然地伸著手。
“你沒事吧?那些人……你幹嘛呢?”王天虎見那些人離開後鬆了一口氣,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伸出的手。
李驍鶴似乎才注意到了自己無意識地伸出的手,低頭愣了半晌都沒有說話。
直到王天虎注意到她顫抖的手才發覺這女人有些不對勁,“喂,你沒事吧……”
李驍鶴沒有回答他,緊握著手沉默地走進了馬車廂。
王天虎有些無措地張了張嘴,最後也還是什麼都沒說,爬上了馬車。
心不在焉地準備駕車時,身後的車廂裡忽然發出低聲的嗚咽,王天虎身子一僵,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不不會吧……
那個女人居然在哭?
那個神鬼莫犯的虐殘喬王的女人居然在哭?
“啾~”丹朱也被趕了出來,小腦袋不開心地耷拉著。
王天虎摸了摸它的腦袋,嘆了口氣後韁繩一甩駕著馬車往覺羅而去。
車廂內,李驍鶴緊咬著嘴唇雙手捂著胸前的的紫巒玉佩,臉上的面具滑落在地,眼淚一滴滴滑落,喉嚨不停發出低聲的嗚咽,帶著無法承受的崩潰了的痛苦。
五年來,那些痛苦,委屈,孤寂與面對死亡的絕望,在見到白襲的臉的那一刻,都化為了深邃骨髓裡的思念。
與此同時,帶領著皇朝暗衛人馬的白襲忽然回頭朝剛才經過的那個路口看了過去,然而那裡早已沒了人影。
見到他這一細小的動作,桑寧低聲問了句,“你說公子在看什麼啊?”
傅輕蘿目光閃了閃,腦海中浮現剛才站在路邊那個長髮女子,雖然戴著奇怪的面具,但一點生機都沒有,完全像個死人一樣,如果不是自己碰巧瞥到了,也會跟桑寧一樣完全察覺不到。
不過,太子是怎麼察覺到的?從李驍鶴死後對什麼也不感興趣的太子,怎麼會突然注意到那個奇怪的女人呢……
這樣一隊氣勢強大的人馬突然闖進晏城皇宮,很快便引起了原束卿的注意。
然而不等她去攔截對方,對方便已經直接踏進了皇宮正殿內。
她到達宮門之時看見的便是被御前侍衛重重包圍的那個冷漠強大的男人,腳踩一地鮮血睥睨一切。
天子鴻淵!
原束卿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比在面對李驍鶴那個女人時還要驚恐,至少她知道那個女人的目的只是復仇,但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不一樣。
為了李驍鶴那個女人,這個幾乎無敵的被稱為天子的男人早已經瘋了……
“見過原太后!”桑寧抱拳見了個禮,算是為自家公子的行為做了個解釋。
白襲他身後走出,自顧自地走到了原束卿跟前,金緒等御前侍衛都不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
“她人呢?”
“什麼人?”原束卿竭力保持著鎮定。
桑寧從後面湊上來,笑著解釋道,“那個太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