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天氣晴好,她讓忍冬帶了一些宮裡的東西,送給自己的孃親。
等忍冬回來的時候,安傾然的心裡一沉,她看到忍冬臉色有些不愉:“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情?快告訴我。”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明辰小少爺前兩天撞到了頭,磕破了……”忍冬說話的時候有些遲疑,這是連瑾瑜吩咐她的,她怕自己的女兒擔心,所以便不讓忍冬說出去,可是忍冬看著家裡的情況不比她們剛進宮的時候,現在明顯的夫人有些應付不來的樣子,想是夫人一顆心全放在小少爺身上了。
而且她還聽到嬤嬤偷偷地告訴她,家裡的那些女人們,現在都存著一顆不安分的心呢。
“磕破皮了?嚴重嗎?磕哪裡了?”安傾然見她話音不對,立刻急急地問她,忍冬卻別過頭去,她想遵守自己的諾言,又不想騙安傾然,所以不由地更顯形了,安傾然怎麼能看不出來。
“額頭這裡,磕了這麼大一塊皮呢,現在臉都腫了,這裡青紫的一大塊。”忍冬邊說邊比畫,安傾然邊聽邊心驚。
她慌亂地道:“不行,我們得立刻出宮,我瞧瞧明辰到底怎麼樣了?”
“別忘記了,主母也是醫者呢。”
“孃親的醫術早還給祖師爺了,別提了……”
“可是太子妃,現在宮門已閉,怎麼樣也得等到明天吧,要不這麼急急的回去,宮裡的人還以為將軍府出了什麼大事呢,未引人議論。”忍冬輕聲勸阻道。
聞言,安傾然略略的冷靜下來,她嘆了口氣,在屋子裡焦急地來回走動,終於慢慢地穩定了情緒。
“對了,我孃親還說了什麼?我孃親瘦了沒有?”
“主母還好,只是因為擔心小少爺整個人就有些……對了,這些話雖然主母不讓奴婢說,但奴婢覺得還是得告訴您,畢竟若是您不幫主母,便沒有人幫她了。”忍冬終於將話都說了出來。
她不是一個藏不住秘密的人。只是覺得這樣的秘密藏著於誰都沒有好處。
“快說,忍冬,你還需要瞞著我嗎?”
“聽說府內的幾位姨娘現在跟將軍的關係很近……最主要是半夏姨娘,她現在整個人都很張揚,將軍也是由著她,還有幾位姨娘也一樣,甚至半夏姨娘很可能懷上了……”忍冬說完後鬆了口氣,終於將秘密都說出去了,她很是忐忑,又怕安傾然過度擔心會傷了身體,又怕自己的這番話會掀起將軍府的驚濤駭浪,眼神便有些慌亂了。
安傾然聞言倒是沒有暴怒,而是皺著眉頭苦笑了一聲:“一直以為我的父親和母親與其它的人不同,一直以為父親娶那些姨娘只是因為無奈,現在看來,當初若非父親點頭,皇上怎麼會無幫的賞賜,皇上並非霸道之人……”
忍冬倒不以為意,淺笑道“自古以來,象太子這樣的男子只此一人吧,主子,您也不要太計較這些,將軍做得也不差,當時在將軍府內,不也是沒有理那些姨娘嗎?想是因為主母太忙著照顧小少爺,冷落了將軍。”
忍冬是個丫環,對這些事情很是習慣,對於東方錦這樣特別的人,她只有羨慕的份了,但也不覺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得象太子一樣。
安傾然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說完只是轉身,坐回床前,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來。
第二天,安傾然挺著肚子見到明辰的時候,心疼死了,但是安明辰小孩子心性,不疼了就不覺得怎麼樣了,看到姐姐撲了上去,卻被連瑾瑜忙扯住:“不可以,你姐姐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小傢伙呢。哪擎得住你這麼撲呢?”
明辰好奇地撫著安傾然的肚子,一隻眼睛腫得只剩下一條縫,那表情又怪異,又讓人心疼,安傾然強忍著眼淚:“弟弟破相了……我會想出辦法的,我給表舅寫信,他一定有法子。”
“不礙事的,你父親也說了,男子漢臉上有疤痕不礙事,倒顯得英武……”連瑾瑜淺淺地笑了,帶著一點點的無奈。
安傾然這個心疼呀,她撫著明辰的臉幾乎要哭了,安明辰見到姐姐自然高興,滿屋地的瘋跑,安傾然便和母親坐在一起,微笑著看著他,安傾然見其它的人忙著自己的事情,便悄聲道:“母親,最近父親與你還好?”
聞言,連瑾瑜的神情一下子怔住了,臉色有些黯然:“還好,都老夫老妻了,也就這樣了。”
安傾然抿著嘴,眉頭立著,她看不得孃親這樣的面容,雖然孃親現在真的不太在意,但她怎麼能容得下那些女人在暗地裡算計自己的孃親,孃親心地善良,哪禁得住那些人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