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月白的袍子,上面繡著如意紋,金冠束髮,面色如玉,整個人清清爽爽。
“你怎麼來了?不是有重要的國事嗎?”安傾然快步近前。
東方錦將安明辰抱在懷裡嚷著讓他叫姐夫,安明辰一口一個,叫完就直奔他腰間的玉佩抓去,他還是沒有改小時候的毛病。
東方錦索性將那龍形羊脂玉佩摘了下來,遞到了他的手裡,嘴上卻是回答著安傾然的問題:“有件事情……”
他說這話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讓安傾然來了興趣:“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我得到東方潤的訊息了。”
安傾然的頭嗡地一下,她這一刻猶如七魂出竅,聲音都不是自己的了:“訊息……什麼訊息,他是不是還活著?”
她生怕聽到從他嘴裡說出屍體之類的話來,直直盯著東方錦,臉色都白了。
他們的對話將正在玩的安明辰嚇到,怔怔地看著兩個人:“屍體?”
安傾然回過神來,東方錦已給出了答案:“他還活著……”
安傾然長長地鬆了口氣,身子一歪,東方錦將她攬在懷裡:“我就知道你會如此,本想回去再跟你說……”
“他在哪裡?他回京城了?”安傾然緩了過來,她興奮地道,“是不是他去樓姐姐了?是不是?”
東方錦緩緩搖了搖頭:“這個人……只有暗衛捎回來的畫像,極象東方潤。這件事情,得慢慢說。”
“極象是什麼意思,難道只是找了一個相像的人吧?我們立刻去看看好不好?你也能認得出他來,我也一樣,是不是?”安傾然的一顆心早飛走了。
東方錦苦笑道:“幸好我瞭解了,否則我心裡可是不舒服了……”
“是啊,只是他救了我的命,兩年了,沒有一點兒的訊息,怎麼突然就出現了,按理說,他應該知道父皇赦免了他們的罪,他應該回來的。”安傾然分析道。
東方錦點了點頭:“據說,這個名叫鍾潤的人失憶了……”
‘怪不得。’安傾然明白了,看著東方錦,“我們怎麼辦?”
“我來接你,就是為了立刻出京,親自去看看,那鍾潤到底是不是東方潤……”
東方錦放下了安明辰,“齊鎮,離這裡不過一日的路程……”
“好,我們立刻出發。”安傾然抱著安明辰,“姐姐有事情,你去找孃親,我們悄悄地從後門走,不打擾大家,明白嗎?”
安明辰當然明白,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眨著眼睛,想了想,用力點頭:“好,快去快回哦。”
“好,你跟孃親說不用擔心,明白嗎?”
“明白,只是那個東方潤是什麼人呀?”安明辰耳朵尖得很,都被他聽了去。
安傾然微笑了一下:“以後姐姐告訴你……”
邊說邊找來了嬤嬤,交待了一番,兩個人不敢走前院,直接從後門離開了。
坐在車上,東方錦才細細地交待了一番,原來這兩年來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東方潤,那暗衛之所以找了兩年才找到,是因為這齊鎮實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鎮子,而且也沒有想到東方潤會走得這麼遠。
當然,他是先把鍾潤當成了東方潤。
這是兩年來唯一的訊息,他不能認真對待。
他們趕到齊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齊鎮,不大不小。
他們住在了驛館,守在這裡的暗衛開始彙報,原來這個叫鍾潤的人,已經來到鎮子裡一年半了,被一個大戶人家收留,現在他娶了那戶人家的女兒,那戶的小姐下嫁給鍾潤,還成為這個鎮子上的新聞呢。
安傾然都等不及了,立刻想見到他。
但是東方錦卻是冷靜地讓她安頓一夜,明天再去。
第二天,他們直接趕到了白鹿書院,說是書院,不過是大一點的學堂,青磚綠瓦, 幾竿修竹透過花牆,搖曳生姿,遙遙的,就聽到朗朗的讀書聲,兒童清亮的聲音打破了清晨古鎮的寂靜,安傾然與東方錦扮作普通夫婦,但仍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不時地經過的人都打量他們一眼,還有好奇的大爺大娘問他們是不是在聽鍾先生講課,說鍾先生的課講的最好,是這個鎮子上最有學問的人。
大家都願意把孩子交給他。
安傾然很奇怪:“他當真失憶了?”
東方錦深吸了口氣:“我們一見便知。”
說著推門而入,秋天,窗子仍舊敞開,一個素衣的書生坐在案前,正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