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了他:“我相信我們成為不了朋友,”他直直地瞪著葉傾城,字字清晰地說,“但我依然要謝你一下,一向沒什麼人性的你,最近做了很多人事。”
葉傾城對著他邪裡邪氣地笑:“我做我想做的事,聽憑的是自己心意,不需要你來說謝謝。”
徐慕然升起車窗。
他十分確定自己和這個男人一輩子成不了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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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葉傾城,徐慕然送黎語蒖回家。
這一路他把車子開得慢慢的,恨不得能開到天長地久一樣。
黎語蒖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開始眼珠還在眼皮下滾來滾去,漸漸地就不再滾了。
她真的睡著了。
徐慕然把車開到黎家別墅的巷口停下。
天色從明到暗,從白到灰又到黑。
黎語蒖再睜開眼時,發現天色已經被黑色浸染。街邊路燈柔柔亮著,燈光鑽進車內,把昏暗的空間點綴得半明半昧。
黎語蒖揉揉眼睛,轉頭,看到徐慕然正坐在駕駛位上看著自己。他的眼神寧靜而專注,彷彿可以從亙古看向永恆。
黎語蒖動了動。他備在車裡的外套從她身上滑落。
她拾起衣服,問徐慕然:“我睡了多久?”
徐慕然回答她:“兩個小時。”
黎語蒖輕聲一嘆:“居然這麼久,你……”
她未說完的話讓徐慕然眼底一動:“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叫醒你嗎?”
黎語蒖搖頭,輕笑一下,說:“你剛剛肯定也一起睡著了,不然你不會幹等我這麼久。”
徐慕然聽著她的話,突然眼底波瀾洶湧。
黎語蒖問他怎麼了。
徐慕然喉結滾動:“沒什麼,不小心想起從前,好像發生過和現在相同的一幕。”
他盯著黎語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彷彿在期待著什麼不一樣的回應。
黎語蒖看著他笑:“想不到徐大少還是這樣感性的一個人。”
徐慕然眼底的波瀾漸漸平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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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前,黎語蒖問徐慕然究竟怎麼知道自己出事的。
徐慕然告訴她,因為他一直在注意葉家三房那兩兄妹的動向。
黎語蒖問他為什麼注意那兩人的動向。徐慕然說因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說著這話時,看著黎語蒖的眼神直勾勾的,可惜沒得到什麼回應。
徐慕然告訴黎語蒖:“那對兄妹找了S城黑道上的人。”
黎語蒖問:“他們打算幹什麼?”
徐慕然說:“買兇,做掉你。”
黎語蒖笑:“和我猜的一樣。”
徐慕然從車上找出一個檔案袋交給黎語蒖,告訴她:“這是那兩兄妹買兇和造假貨的證據。”
黎語蒖猶豫了一下,接過檔案袋。
“謝謝你順手幫忙,這次你的好意我領了,但下次,我想自己去查,自己解決這些事情。”
徐慕然點點頭。
黎語蒖拿著檔案袋下了車。
徐慕然隔著車窗玻璃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背影。
暗色的玻璃貼膜是他眼底戀戀不捨的保護色。
忽然黎語蒖站定了腳。然後她轉身,又走了回來,敲了敲車窗。
徐慕然條件反射一樣迅速按下玻璃窗,他臉上一副不動聲色的穩重樣子,指尖卻恨不能摳進按鍵裡以加快車窗下降的速度。
“怎麼了?”他發聲沉穩,一點沒有洩露看到她折返後的內心暗喜。
“沒什麼,”黎語蒖看著他,說,“想好好再謝你一下,過幾天如果有空,我想請你吃飯。”
徐慕然一下怔在那裡。
幸福來得太突然時,人總是會變得控制不了情緒。
黎語蒖笑著問:“所以,過幾天你會有時間嗎?”
徐慕然眼底亮得像吸收了整個宇宙的光:“當然有!”他擲地有聲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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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語蒖把三房做惡的證據交給了葉傾顏。葉傾顏看完大驚失色,立刻開車去了葉家大宅見了葉懷光。
回來後,葉傾顏告訴黎語蒖:“老爺子好像從別的地方也得了這些東西,我去的時候,他正難受著。不過你放心,雖然家醜不能外揚,但私下裡就這件事老爺子會給個交代的!”
黎語蒖沒有追問葉懷光會怎樣給交代。有些事不必問,拭目以待等結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