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沉的聲音傳了進來,帶著幾分調笑。

均息轉了身,面容淡寂無波,“它已老去。”

來人紙扇長衫,五官俊逸,輪廓分明。

是個英氣挺拔的男子。

花葬是這樣看的。

他用紙扇敲擊著掌心,一副釋然,“花會再開嘛。”

“敗了即是敗了,便是此生不會再開。”均息聲音冷寂,“若它再開,那也不會再是以往的它。”

“所以說這是輪迴?”執扇男子依舊是笑著。

均息淡淡瞥了他一眼,再無回答。

執扇男子仍是笑,“均息,你越發不喜說話了。”

均息移步,坐到了幾簇迎春旁的石凳上。

男子幾步跟了過去,紙扇合起敲了敲均息的肩,“怎麼,看起來不歡迎我啊。”

均息抬眸,淡淡應聲,“嗯。”

男子彎了腰,附在他耳邊低低道,“你是不是府裡藏了個佳人?”帶了掩不住的笑意。

均息瞥他,“如何。”

男子瞬間直了腰,唇角弧度又大了幾分,真不怕扯了耳根子麼。

“我說均息你怎麼對我如此冷淡,原來原因在此呵。”

均息面無表情道,“你從永安跑到華胥,就是為了證明我對你冷淡?”

男子繼續打哈哈,“哪能,自然是在下仰慕公子風華,特地趕來瞻仰公子的嘛。”

“不必。”乾脆利落簡短的回答。

於是一直窺屏的花葬再次開啟了吐槽模式,好吧,她就看看不說話。

“我的心好痛,”男子故作皺眉,然而臉上仍是調笑,“公子均息竟然拋棄盟友,可怕,太可怕。”

均息冷靜起身,拂去了衣上迎春,“你可鬧夠。”

男子笑笑,“真不討人喜,這哪是鬧!”

均息轉身,“先把你衣服弄好。”

男子“吧嗒”丟了紙扇,“均息,你說什麼?”

“你腰帶掉了。”

花葬立在窗前笑成了狗。

男子俊顏抽了抽,“均息……”

“什麼。”

“你肩上有蟲……”

花葬再次笑成狗。

均息淡淡側頭,目光落在自己肩上,那是隻胖嘟嘟的蟲,通體雪白,兩隻眼睛滴溜溜地轉。

均息伸手到右肩,“想要下來麼。”

蟲子於是暈暈乎乎地趴到了均息掌心。

這好色的蟲!

均息低下身去,輕輕將它放入了草叢,“好好修煉,或許你可幻成人形。”

起身後,又道,“你是個,很有靈性的小傢伙。”

天,這人憐憫之心太氾濫了吧?竟然跟一隻蟲說話,而且還叫它“小傢伙”!花葬恨恨錘了錘窗,還有那個拿扇子的人,就知道笑,乾脆叫他嗜笑好了。

花葬對自己給執扇男子起的雅稱很是滿意,不由竊笑出聲。

突然,低沉的聲音響起在她面前,男子不知何時已到了窗前,笑著問她,“你娘沒有教過你隨便給人家起雅稱是不禮貌的麼?”

花葬下巴突然脫臼,太扯了,太扯了,這人會讀心?打死她她也不信。

“那就試試,如何?”男子仍是笑。

“什、什麼?”

“將你打個百十來下,就當做是你對我不敬的懲罰。”

花葬直接暈倒,她錯了,她真的錯了。

她就不應該笑,還被人家發現!

完了完了,既然這人能看穿她所想,那麼均息肯定也不用說了!

用指頭想都知道他早把她看得一清二楚了。

這下慘了,她平日裡時不時便在心裡黑他,原來早就被他知道了,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太可怕了,一個人怎麼能淡定到這種程度?她算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花葬,轉過身去。”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花葬果斷落荒而逃。

男子笑笑,“怎麼,怕我將她打死不成?”

“你打不死她,”均息冷冷看他,“你倒是可以嚇死她。”

男子攤手,“這不怪我,是她自己笑我的。”

均息幽幽道,“她給你起了何雅稱?”

男子默默扶額,“是在下錯了,公子莫要追問。”

均息不再說話,玉笛翻轉,一曲哀涼起。

是流年訣。

笛聲一如既往的哀傷。

華胥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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